一覺睡到自然醒的元時願,神清氣爽,完全沒有臨睡前昏沉的感覺。
他對着鏡子檢查腺體時,腺體雪白瑩潤,沒有昨夜那般紅了。
看來真是易感期。
和之前一樣,隻要睡一覺,易感期就會不知不覺地過去。除了犯困、易疲,沒有任何不适。
手機沒電,元時願翻來覆去找不到數據線,隻能找薄燼借個充電寶。
睡醒第一句話就是借充電寶?也不知道昨晚和應明澈他們聊到多晚,聊得多開心,手機居然一點電量都沒有。
薄燼冷臉給了。
“謝了。”
上午沒有行程,下午有一個雜志拍攝。幸好醫院距離公司宿舍很近,元時願就近挂号,能在集合時間趕回宿舍。
元時願戴了個口罩和帽子便前往地鐵,地鐵有空位,他也能閑下來看看手機。
手機有大波消息提醒。
其中有一部分來自裴硯冰。
“……”
“!!”
整晚的未讀消息。
元時願睡死過去後,裴硯冰似乎一直在等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他發消息。
元時願:我昨天睡着了!
裴硯冰:我知道。
元時願:不是故意不回的。
元時願:TOT~
裴硯冰:沒關系。
元時願:隊長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
“……”
是的。裴硯冰一晚上沒睡,但他還是說:沒有,隻是中途醒了看了下手機。
元時願這才松了口氣,他翻了下聊天記錄,昨天他困得不省人事,居然連不醉不歸都說出來了。
醫院辦事效率很快,元時願拿完号排隊,先做了幾項基礎檢查。經過做信息素頻譜分析的房間時,他下意識往門縫内瞄了眼。
他臉色瞬間煞白。
旁邊一小護士安慰他:“你放心,不痛的。”
做信息素頻譜分析需要活檢,雖然官方表明以現在的技術能做到基本無痛、表面無創。但“基本”二字很有靈性。
而且那根針細長且泛着寒光,看起來最起碼有十厘米長!
元時願嘴上倒是硬氣:“我不怕痛。”
小護士是個Omega,雖看不清眼前病人的的樣貌,帽子下方的眉眼精緻,他不由多看了兩眼。
“少數人比較敏感,确實會覺得很痛,你可以和醫生溝通,讓醫生輕一點。但也輕不了多少。”他又說,“或者我可以給你拿一個壓力球,再幫忙壓着你,避免你亂動。”
Alpha怎麼能在Omega面前露怯?
元時願語氣輕松:“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痛字怎麼寫。”
小護士被他逗笑,要不是護士長喊他,他還不舍得走。
小護士一走,元時願整個人就慌了,方才僞裝出來的堅強與硬氣蕩然無存。
那麼長的針,要紮進他的腺體??
元時願想跑了。
這時,手機亮起。
應明熙:你不在宿舍嗎?
元時願:明熙哥,我有點害怕。TVT
元時願:等會要有這麼長的東西要強行進入我身體裡!
元時願把手掌打開,大概比了個長度,拍照發給應明熙。
下一秒,應明熙打來電話:“你在哪裡?”
不知是不是元時願的錯覺,和煦聲線中竟透着幾分焦急。
他老實回答:“我在醫院。”
“……”
應明熙似乎松了口氣,他說,“地址發我,我馬上過來。”
元時願一直挺害怕來醫院的。
以前是因為小時候經常生病,第一次領養他的家庭并不是很富裕,來醫院意味着要花錢,總是伴随争吵。
第二次被領養的家庭條件不錯,可自從養母身體出現異常,前往醫院便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
醫院中冰冷的消毒水氣息,對他來說像是厄運的标志。
元時願捏着手中的單子,走神時,一股溫暖和煦的氣息将他籠罩。
“怎麼突然來醫院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應明熙坐在元時願身邊,輕聲問。
現在元時願已差不多冷靜下來,後知後覺覺得丢人。來醫院做個檢查還要搖人,真是小題大做。
他不好意思道:“你是不是在忙?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
應明熙打斷道:“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他又一次問。
元時願:“最近腺體總發熱,所以來做個檢查。”
應明熙大概明白了。
一般易感期前後,Alpha腺體都會有發熱現象。再加上腺體是個敏感部位,天氣稍微冷些、熱些,亦或是情緒受了刺激,都有可能令腺體發熱。
聽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腺體發熱,同樣會引發一系列很嚴重的疾病。
“我不忙。”應明熙這才回答元時願的問題,他安撫地拍了拍元時願的手背,“馬上輪到你的号了,我進去陪你做穿刺。”
身邊有人陪,元時願總算沒那麼怕了——才怪。
進入專門的科室時,他看到桌上擺放的冰冷工具,眼前一白。
門外進來一個Omega小護士。
方才還産生逃跑沖動的元時願,立刻氣閑神定地坐下,仿佛根本沒把檢查放在眼裡。
應明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Omega小護士,溫柔嬌小,确實是大部分Alpha喜歡的類型。
元時願喜歡這樣的Omega?
應明澈将手遞到元時願面前:“實在很疼,你可以握我的手。”
他溫聲說,“咬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