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試試？就當我送你的小禮物怎麼樣？”

崔海恩還沒來得及推辭，Jennie就已經把大衣塞進她懷裡，推着人往試衣間走。

等崔海恩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鏡面映出她美麗的身影。

燕麥色大衣的垂墜剪裁順着她的肩胛骨自然滑落，腰線處若隐若現的暗扣設計，将修長身形勾勒得愈發挺拔。

袖口微微露出的一截冷白手腕，與暖色調的羊絨形成溫柔反差，大衣溫暖的的顔色在燈光下泛着細碎柔光，像是給她鍍上一層朦胧的濾鏡。

Jennie倚着展示架的手指突然蜷緊，目光追着對方衣擺的金屬扣移動。

大衣下擺随着步伐輕晃，不對稱設計的金屬扣在衣擺中泛着冷冽光澤。

崔海恩轉過臉來，大衣領口的寬松設計襯得她脖頸愈發修長。

那雙總是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微微彎起，她的眼仁很黑，溫柔的眸光裹着暖意看向Jennie，好像就要這樣一句看向她的心底。

淺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動，好像要說些什麼。

Jennie向前走了兩步，崔海恩又不說了，燈光在她高挺的鼻梁旁打下恰到好處的陰影，将那張古典如畫的面龐暈染得愈發動人。

“真美呀，海恩。”

Jennie開口誇贊，崔海恩又是開心又是害羞地擺手，整個人仿佛被籠在一層柔光裡，帶着令人心安的溫度。

“轉身看看？”

Jennie的聲音還帶着剛剛誇人的上揚語調，崔耳尖泛紅，依言緩緩轉身，大衣下擺旋出優雅的弧度，露出裡面黑色高領毛衣的領口。

“就要這件了！”Jennie很快作出決定。

還沒等Jennie說其他的話，崔海恩主動牽着她走向另一端的衣架。

“想讓你試試這件……”

崔海恩指着一件短款毛衣，Jennie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件衣服的圓領設計剛好能露出Jennie精緻的鎖骨，柔軟的紗線間若隐若現地織着細碎銀絲，袖口處的設計的燈籠褶帶着俏皮的少女感。

“還有這件……”

她指着的另一件是件格子毛呢短裙，經典紅黑格紋裡穿插着金線，高腰版型能完美襯托出Jennie纖細的腰肢。

“這件怎麼樣？”

崔海恩把那件衣服拿起來，舉到珍妮身前比劃，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腰線位置。

“還有這條裙子，配雙過膝長靴肯定好看。”

她輕輕摩挲着毛衣下擺的珍珠紐扣，想起之前校慶的時候，Jennie穿着學院風百褶裙的模樣，完美比例的身材在這種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愈發青春迷人。

Jennie接過衣服，指尖碰到崔海恩微涼的手背。

“你好像特别喜歡看我穿學院風？”她歪着頭，眼裡帶着狡黠的笑意。

被說中心事的崔海恩别過臉去：“隻是覺得...…很适合你呀。”

其實她沒說出口的是，每次看到Jennie穿着這類衣服，總會想起那些她未曾好好享受的校園時光，仿佛能填補心裡某個空缺的角落。

走進試衣間前，Jennie突然轉身，把腦袋湊到崔海恩耳邊——

“等我穿上了就是最美的校園甜心，出來肯定會迷死你！”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進去試衣間前，她又回頭wink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眯着像一隻狡黠又可愛的貓咪。

崔海恩看着試衣間的布簾輕輕晃動，手裡還殘留着衣服的柔軟觸感，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她低頭整理着剛被她抓的皺巴的大衣，目光卻忍不住時不時瞥向試衣間的方向，期待着下一秒Jennie的驚喜亮相。

整理的差不多了，崔海恩終于不再看試試衣間，她想着這幾天的經曆——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她和Jennie算是在一起了嗎？

崔海恩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專櫃鏡面，倒影裡那張臉讓她血液瞬間凝固——

她染成了淺棕色的卷發依舊柔順，卷翹的劉海遮蓋住了飽滿的額頭，微微上翹的鼻尖和甜美的酒窩讓她笑起來十分俏皮。

李秀妍正倚在不遠處的香水櫃台前，白皙的手指把玩着試香紙和店員說笑。

又一次，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潮濕的走廊、摔落時磕破的膝蓋、器材室裡為她準備的水桶，掌心永不褪去印記的疤痕……

崔海恩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無法挪動分毫。

直到李秀妍像是有所察覺，突然轉過頭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崔海恩仿佛又回到了首爾格外寒冷的那年的樓梯轉角。

她似乎有點驚訝，又似乎沒有認出來，緩緩的露出一個帶着疑問意義的微笑，甜美的酒窩若隐若現。

“海恩？”

Jennie推開試衣間門的聲音帶着雀躍，學院風的短款毛衣勾勒出纖細腰線，格子短裙随着步伐輕輕擺動。

她伸手去拉崔海恩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指尖冰涼得驚人。

“海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崔海恩顫抖着埋進Jennie溫暖的懷抱，羊絨圍巾的香氣混着對方身上熟悉的香味味，漸漸驅散了記憶裡的陰霾。

Jennie不知道怎麼了，崔海恩比她高出許多的身軀卻格外瘦弱，埋在她懷裡像一具骨架。

她輕輕拍着崔海恩的背，在她耳邊低聲哼着歌，像哄小孩般安撫着。

等崔海恩終于緩過神，專櫃外早已不見李的身影，隻有玻璃上蜿蜒的雨痕，模糊了外面的街道。

“别怕，我在。”

Jennie把崔海恩脖頸間淩亂的圍巾重新給她圍好，指尖輕輕擦去她額角的冷汗。

“海恩寶貝，我們去喝熱巧克力好不好？聽Lisa說過頂樓那家特别好喝，棉花糖還會拉絲。”

她牽起崔海恩的手，故意舉高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且某人還沒誇我穿這套好看呢。”

Jennie皺起眉頭，假裝自己很生氣的樣子，臉頰變得鼓鼓的，讓人想要狠狠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