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個巷子十分偏僻,在黑夜下人群早已散去,隻留下滿地淩亂的腳印和被風吹散的雜物。
Jennie小心翼翼地推開倉庫的鐵門,刺骨的寒意瞬間撲面而來。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探頭向外張望,确認安全後才轉身向崔海恩招了招手:“崔海恩……”她努努嘴,換了個稱呼,“崔助理!我們可以走了。”
這是還在生氣吧……
崔海恩強撐着站起身,本來沒被點出來時還能強撐,現在看到自己的傷口卻越來越覺得疼,在邁出第一步時踉跄了一下。
Jennie深吸一口氣,她還沉浸在剛剛看到崔海恩傷口的複雜情緒中。
她戴上口罩,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崔海恩肩上,動作雖輕柔,語氣卻依舊帶着幾分不悅:“走吧,先去處理傷口。”
崔海恩剛要推拒,又被Jennie一個眼神震的不敢亂動。
說着,她毫不猶豫地将崔海恩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架着她往前走。
雪地上,Jennie單薄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
雪花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單薄的打底衫下鎖骨清晰可見。
她一隻腳隻穿着襪子,踩在冰冷的雪地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但她絲毫沒有在意這些,滿心滿眼都是身旁受傷的朋友。
終于,兩人來到了街角的便利店,便利店的燈光在雪幕中如同燈塔。
透過結霜的櫥窗,能看到老闆娘正在整理關東煮。
不久前才被私生飯追逐,被迫在街頭上演速度與激情的Jennie突然有點不敢進去:“會被認出來的吧……”
溫暖的燈光透過玻璃門傾瀉而出,驅散了些許寒意,她回頭看了眼崔海恩,為她處理傷口的急切吹散了Jennie作為公衆人物的矜持。
Jennie強地架着崔海恩走了進去,摘下半濕的口罩,鼻尖凍得通紅,“您好,可以幫助我們嗎?”
圓臉的老闆娘正在櫃台後整理貨物,擡頭看到來人,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天呐!!你是……Blackpink的Jennie嗎!我女兒特别喜歡你!”
老闆娘沉浸在見到明星的興奮中,“那孩子天天在家裡放歌,現在我們全家人都會唱你們的歌了!”,喋喋不休的聲音暗含着的卻都是喜愛的情緒,“她最喜歡的歌是……是……對了是《Stay》,我最喜歡的也是這首。”
話音未落,她就注意到Jennie沒穿鞋子的腳和身旁臉色蒼白的崔海恩,以及她布滿血迹的褲腿,笑容立刻轉為擔憂:“哦莫哦莫!你怎麼沒穿鞋?就這樣過來的嗎?”
老闆娘二話不說塞給她們兩條毛毯,蹲下給珍妮遞出一雙一次性拖鞋又馬不停蹄地問,“你的朋友這是怎麼了?快過來坐下,我拿醫藥箱。”
在老闆娘的幫助下,崔海恩在角落的長椅上坐下。
Jennie的襪子早就被雪水侵濕,腳凍的通紅,刺骨的寒意在便利店的暖氣裡終于有所緩解。
她蹲在崔海恩面前,小心翼翼地幫她卷起褲腿。
在便利店明亮的燈光中,可以看到傷口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鐵栅欄的劃痕深可見骨,周圍的皮膚已經紅腫發炎。
老闆娘一邊用碘伏消毒,一邊心疼地說:“這麼嚴重的傷怎麼不早點處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
崔海恩坐在暖氣片旁,看着老闆娘用鑷子夾出傷口裡的鐵鏽。
當老闆娘的酒精棉球觸碰到傷口的瞬間,崔海恩的睫毛猛地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翼。
她下意識咬住下唇,唇色本就蒼白如宣紙,此刻被貝齒碾出一道淡淡的粉痕,她的身形依舊保持着挺拔的弧度,纖細的脊背繃成優雅的線條,隻有攥緊塑料椅邊緣的手指暴露出真實感受——指節泛白,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仿佛在無聲控訴着傷口的灼痛。
老闆娘扔掉手上的棉球,再用鑷子夾了一個新的,放進碘酒裡吸滿,棉球貼上去的瞬間,Jennie突然把手腕遞到她唇邊:“咬我。”
崔海恩:?
你們那兒受傷都習慣咬人來解痛嗎?
盡管沒有想通,為了不辜負Jennie的熱情,崔海恩還是一口咬了上去。
說是咬,不如說是舔,她輕輕把牙抵在Jennie的手腕上,生怕自己讓她感受到半份痛楚。
碎發從崔海恩别在耳後的發卡中滑落,眼睛蒙上一層水光,卻倔強地不肯流淚,鼻尖因為隐忍的痛苦而微微發紅。
這次輪到Jennie:?
Jennie:“咬啊!都說了讓你咬我,你是貓嗎?這樣放着不動的……”
被她突然大聲吓着,崔海恩的舌頭貼上Jennie的肌膚,輕輕的劃過,舔了幾下,濕潤的觸感讓Jennie僵硬了起來。
感受到她的無措,崔海恩也不敢動,兩人就這樣僵硬的一坐一站,像便利店裡兩座漂亮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