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成田友美,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面前留着齊肩短發的年輕女人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友善地向梨衣伸出手。
梨衣也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藤森裡奈。請多關照。”
“這位是春日野幸治,這位呢是秋次進。”
她繼續介紹了後面的兩個男人,一個很年輕,一個戴着黑框眼鏡,梨衣也和他們一一握手寒暄。
年輕的那個是春日野,東京大學的高材生,剛畢業就被研究所挖進來工作,現在也才工作了一年。語速很快很跳脫,看得出來和小成田一樣,是個很活潑的人。
梨衣不由得想到了同是東大畢業的哥哥。她還以為東大畢業生都像哥哥那樣沉穩老成、一闆一眼的。也許是因為哥哥讀的是能把所有有趣的人都變成枯燥機器的法學院吧。
秋次年長一些,黑框眼鏡顯得他的氣質像個普通白領。他隻簡單客套了一下,性格比前兩位安靜些。
“還有我們的項目負責人,淺野所長。不過他今天好像有事外出了,反正都能見到的。”
梨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研究所的那位Claret今天居然不在啊。
來之前她就做了些調查。淺野郁明,今年二十八歲,從小就被組織送去美國留學,十三歲就完成學業回國進入研究所為組織效力,毫無疑問是個天才。然而關于Claret的情報很少,連照片都沒有,大概是因為他并不怎麼接觸研究所之外的事。
他的父親是研究所的上一任所長淺野仁志,十四年前就去世了,淺野便繼承了父親的代号,成為了Claret——這是Gin交代給她的附加任務時說的。
“Claret那家夥最近有些不對勁……盯好他。”
聽完這些的梨衣隻回了個“知道了”,因為坐在車後排,Gin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一瞬間的停滞。
十四年……從時間和地位來看,這對父子和當年造就她的噩夢的那場實驗絕對都脫不了幹系。
她知道重新回到這裡,就必須面對這一切,可還是快得超乎想象。
“聽淺野說,你是k大心理學畢業的?”
為了減少破綻,梨衣隻對過去的經曆做了些小修改,而不是打造出一個全新的形象。她确實是學心理的,隻不過是犯罪心理學。
她微笑着回應,“是,研究方向涉及神經科學,但說到底并沒有醫藥學背景,還要你們多多擔待了。”
春日野“哇”了一聲,“這麼說你和淺野還是校友呢。”
居然也是k大。梨衣沒預料到,“诶?竟然這麼巧。”
她接着惋惜歎氣,“不過我聽說淺野所長是十三歲就大學畢業的天才,看來過去是沒有緣分了。”
淺野畢業回國的時候,她連小學都沒畢業呢。
“以後就可以見到了嘛。”小成田有些大大咧咧的,不像最常見的那一類東京女孩,她走進這間辦公室時也是小成田第一個和她說話的,“我帶你逛逛研究所吧?”
春日野立刻拖長了音調貧嘴,“是啊——反正淺野大所長還沒回來,不算正式開工。”
“你知道什麼?這是淺野交代我的。”
秋次舉手,“我作證,确實有這回事。”
他們同事之間關系倒是不錯。
小成田拍拍春日野的桌面,轉身招呼梨衣,“我們走吧?”
*
“這裡是去餐廳的路,十一點到下午一點半供應午餐。很久吧?因為總有工作狂很晚才顧得上吃飯。”
“這裡是淺野的辦公室。不過等項目開始之後,他會暫時搬到我們辦公室的裡間。”
“你不用擔心,他是個很友善、很好相處的人。”
這樣的描述放在組織成員身上太稀奇,尤其還是Claret這樣獲得組織完全信任的人。
梨衣禁不住追問,“這種描述很意外呢,我以為所長會是很嚴肅古闆的人。”
“非要說的話……”小成田摸摸下巴,“他雖然和善,跟我們還是很有距離感,也可以說嚴肅。”
梨衣一臉“原來如此”地點點頭。
小成田帶着她繼續向前,給她介紹不同的地方,最終在一扇玻璃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