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茉莉阿姨。

林淮突然沒胃口吃飯了，去房間戴上沈榆送他的聖誕大紅帽，安安靜靜半躺陽台休息椅上，他還是更喜歡望着天空。

市中心不讓放煙花，但有無人機表演煙火綻放。

新年了、

林淮摸出手機給沈榆發新年快樂，盯着沒有回信的聊天框愣神，無數個夜晚他都是這樣過來的，他沒有太大感覺，隻是、以往會期待，有期待，現在，第二天到不到來都無所謂了。

腦中又浮現朱茉莉的話，果然，是錯的……

我、還是錯了，喜歡沈榆、是錯的。

錯了，錯了……這是不正常的，不是！不對！沈榆說這沒錯！我沒有錯！

我沒有錯！我喜歡沈榆沒有錯！我媽也說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沒有錯……我沒有錯。

我能喜歡沈榆，但不能讓他知道。

林淮眼淚很小的時候就哭光了，也知道眼淚沒用，改變不了就接受，眼淚、沒有用。他無助的閉上眼，他不想離開……

我不甘心，我舍不得，我什麼都不要了，能不能不走……

門鈴突然響了。

林淮一怔，他知道是朱茉莉，隻有她會按門鈴，他此時不知道怎麼面對朱茉莉假裝沒聽見。

門鈴持續半個小時同索命的鬼一樣纏得林淮呼吸困難，生不如死。

最終林淮還是起身去開門。

朱茉莉全程沒看林淮，把水果同桌上沒動的飯菜一起擺滿一桌子，中途不停往返來回跑，堅果零食擺滿桌子放不下為止。

林淮沒阻止朱茉莉，不用啞嗓子，他感冒本就還沒好，他先開口：“對不起。我沒做到對您的承諾，我之前燒糊塗了，再次給你道歉，對不起。”

朱茉莉難受不比林淮少，她盡量保證語氣平緩：“林林，我對你的喜歡、關心都是真的，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我是真心喜歡你，但、沈榆是我兒子，我求你、放過他。我願支持你喜歡男人，但不能是我兒子。林林，你明白嗎？”

林淮同聽話小孩一樣點頭，哪怕朱茉莉依舊沒看他，他也乖巧點頭：“我知道的，阿姨。我跟我媽說好了，以後去一市工作，今年寒假就搬走，徹底搬走可能、要高考後。”最後讓我自私一回吧，就這一回了，讓我高考後再走吧。

朱茉莉不敢松氣：“沒事，高考重要。”

林淮又道歉：“之前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燒糊塗了，我以後會去醫院的。”

“……下次我送你去。”

“嗯……謝謝、茉莉阿姨。”

朱茉莉離開了。

林淮望着一桌吃的發呆，他坐下來去拿中間的蘋果意外打翻最外圍的幹果盤，因為桌子太滿連帶翻了好幾盤，有砸身上沒碎，有滾落地摔碎。他依舊呆呆的望着，遲緩的拿過蘋果咬一口，他喜歡蘋果，因為沈榆喜歡，靜下來想一想，他愛吃什麼，不愛什麼，他不知道。

愛好什麼，他也不知道。糖，他不喜歡吃糖，他不吃甜，是低血糖不得不吃糖。

他吃完蘋果想把地收拾一下，一起身又打翻幾盤閑食。

“碎碎平安。”

林淮自己給自己一句安慰，轉身去拿掃把掃地，把朱茉莉拿過來的全放入冰箱，才發現冰箱裡滿了，都是之前朱茉莉拿過來的。他愣了愣神，把之前的整理進垃圾桶，把新鮮的放入冰箱。

一直到天亮，他才有意識，該鍛煉了，他是模特，身材保持很重要。

防止自己暈倒先吃糖，他不能再麻煩沈榆了。突然，門外傳來獨有的青春期爽朗笑聲，沒猜錯是高三、十二班的同學來沈榆家開學習會。

林淮鍛煉完一身汗去洗個澡，裹了浴巾就出來，剛到客廳門就開了，沈榆走進來，随即好幾個腦袋探進來。

王悠悠驚喜道：“哇！好棒的身材！腹肌！胸肌！我要拍下來發貼吧。”

“我也要拍！”

沈榆反應過來把他們全部趕出去，關上門開始兇林淮：“大清早你發情啊！衣服都不穿。”

林淮冤枉：“哥哥，我平時在家也這樣。”

沈榆心情莫名不爽：“你就是故意想勾引人吧！給我滾去穿衣服。”

林淮弱弱道：“我還要擦身體乳，冬天皮膚幹。”

“我幫你擦。”

林淮吓得轉身回房間，大喊：“我昨晚擦過了，今天不擦也沒事。”

“……”沈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