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不情不願握上筆做題，第一題就卡住，完全不會，怯怯的偷看沈榆一眼。

沈榆歎口氣，稍顯郁悶道：“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很明顯我準備的還是少了。第一題一共就兩個未知數，初中就該會解，已知x等于……”

講完之後就看着林淮。

“……沒、懂……”林淮怯怯的偷瞄沈榆鐵青的臉，但他是真不懂，哪怕沈榆說這是基礎中的基礎，他就是不懂。

一個小時就完成兩道題。

沈榆一甩本子把林淮拽起來，不開玩笑道：“打一架吧，我就沒遇到過比你笨的人。”

是真打，一推就補一腳，也就是這時朱茉莉端着水果進來。林淮揉了揉膝蓋還不知道朱茉莉進來了，還納悶沈榆怎麼不接着打，見到朱茉莉時一僵，慌忙解釋道：“沈榆說我太笨不教了，我沒做……”

朱茉莉溫柔的打斷林淮，她覺得林淮太緊繃了：“林林還記得小時候嗎？沈榆總是嫌你太笨不願教你，總是把你拒之門外，我有時叫他教你，沒一會兒你們就打起來了。”

小時候二人打架是真打架，林淮也會還手，但一次都沒赢過。

沈榆心虛不敢看朱茉莉，認錯積極：“我、錯了。我沒忍住，下次不會打他了。”

朱茉莉把水果端到林淮面前，她想消除二人之間的芥蒂：“林林，吃點水果吧。”

“謝謝。”林淮吃一塊水果就準備走了：“我今天就先走了。”

沈榆聲音一沉：“你敢！把這一頁全部做完才準走。”

林淮瞄一眼滿滿一頁看不懂的天書，生無可戀道：“滿滿一頁，我做到明天早上也做不完……我明天再做嘛。”

沈榆不退步：“别逼我說第二次。”聲音一沉：“過來。”

林淮認命的走過去，重新握上筆，看到英文就讀：“log在數學裡是什麼意思？”

“……”沈榆。

沈榆化掉一些稍微困難的，然後全給化掉了……他重吐一口氣壓下脾氣，重新出兩道隻有兩個未知數的基礎題：“我警告你，你敢錯，我打死你。”

林淮感覺自己手在抖，很小心的抄一個‘x’下來，然後……卡頓，聽到沈榆握拳聲他急忙出聲：“等等等我想想！我想想，我有點印象了。”

一旁的朱茉莉有一種他們回到小學的感覺，不禁樂了。

林淮十分鐘才憋出兩個步驟，還、錯了。沈榆要抓狂了，重新給林淮講解一遍，林淮才弄明白，他再三确認：“确定懂了？”

林淮肯定的點頭，過程和結果都出來了，他還能不懂：“懂了。”

沈榆拿過空白紙擋住他剛才寫的解題過程：“你來。”

“……”林淮。

林淮吞咽一口唾沫，顫顫巍巍握上筆，憑借記憶開始做題，有點困難……他慌了，叫住準備動手的沈榆：“我知道了！”

急忙劃掉重新算，好在算出來了，免了一頓打。

沈榆指了指旁邊還有一題：“接着做。”

林淮開始撒嬌：“不要嘛～我明天再做嘛。”

朱茉莉忍着笑意替林淮說話：“沈榆，今天就讓林林休息吧，不要太操之過急。”

沈榆内心千百個不願意，最終還是同意：“行吧。你今天滾吧。”

林淮歡歡喜喜的走了，還不忘和朱茉莉道别：“阿姨，我先回去了。”

朱茉莉道：“回去早點休息。”

“嗯。”

沈榆感覺氣不順，抱怨道：“人怎麼能笨成這樣。”

朱茉莉眼眶微微泛紅：“林林、四歲前一直在醫院，沒有像正常小孩一樣接觸新事物，反應、思維從小就比常人慢很多。上小學才會上廁所，不少老師還說林林是不是天生智障，後來我給林林補課才勉強跟得上，在之後，我時常不在家就叫你教他，你死活不肯，教他最多兩分鐘就要打他。林林從小就打不過你，不止，比他年齡小的他也打不過，我就告訴他不要怕痛打回去，别人才會怕你，才不會欺負你。”

沈榆回想起林淮在廁所被人欺負，林淮打架還是很遜，最多打兩個人，如果那人稍微厲害些，可能一人都打不過。

朱茉莉的話還在繼續：“如果小時候你不嫌棄他，教他學習的話他肯定能跟上。”

沈榆嘀咕道：“我小時候隻想寫完作業好玩，誰要教他，我又沒義務教他。”

“你說的都對，但林林、跟我們家有關。”

“……”沈榆。

沈榆歎氣：“知道了。我們家欠他的。”

朱茉莉眼淚流出來，他們一家都認為欠林淮一家，但林淮他們從沒這麼認為過，所以她才會這麼痛苦：“……不應該這樣的……我們、不應該這樣的。”

沈榆一愣，慌忙替朱茉莉擦眼淚：“媽？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朱茉莉情緒崩潰好久才好轉，吓得沈榆再也不敢說這種話。

沈榆等朱茉莉離開後給林淮打電話，沒接，他直接跑去找人，看到浴室燈亮着就去開門，林淮沒準備被他吓一大跳險些摔倒。

沈榆幽幽道：“你還怕别人偷窺你。”

林淮抹了抹身上泡沫，開玩笑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饞我身體呢，我現在有三十九萬粉絲了，天天盼着我發裸照呢。”

沈榆幽幽道：“傳播□□，拘留。”

“……”林淮。

林淮笑道：“是半裸照，不是□□。”

沈榆眼神一嫌：“你真開放。”

林淮氣極反笑，沈榆還是這麼直男：“跟你說不通。你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