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仙姑娘此刻不是應該在宮中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绛仙擡頭,見謝如許正坐在窗邊,手中拿着一杯清茶,閑閑地搖晃着。
“你怎麼在這兒?”绛仙面色不善。
謝如許放下茶杯,拂袖道:“既有緣相遇,不妨上前一叙?”
绛仙嘟囔一聲有病,然後轉身走進了醉八仙。
上了樓,坐在謝如許的對面,绛仙問道:“謝公子好興緻,拖着病體也要來這裡喝一杯……茶?”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嗅了嗅,是味道清新的清茶,再多的她也聞不出來。
謝如許輕笑道:“绛仙姑娘也是好興緻,有什麼話不能當面問我?”
绛仙一頓,“你剛剛看到了?”
謝如許笑而不語。
“那你十七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绛仙雙手撐在桌子上,雙眼死死盯着他。
謝如許卻道:“十七歲?忘記了。”
“你!”绛仙咬牙,“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說過不會騙我的?”
謝如許眨眨眼,無辜道:“我發誓,我當真沒有騙你。”
绛仙都快被氣笑了。
這人嘴上說着為什麼有事不來問他,真的來問他了他又裝傻充楞,是在把她當猴子耍嗎?
“你别讓我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了我一定會把它宣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到時候你就想着要怎麼和你的好弟弟解釋吧!”
绛仙一拍桌子就想要走,謝如許輕抿一口茶,淡淡道:“寒潭難尋,這一路需得萬分小心。”
绛仙又轉了回來,湊近了看他,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說剛剛她和李良的對話是謝如許有意偷聽方才得知,那也還算說得過去,可她和趙袂交談的内容他又是怎麼知道的?皇宮守衛森嚴,他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去?
況且,如果謝如許自始至終一直在暗處窺視,她怎麼可能半點異常都感覺不到?
“你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想做什麼?”绛仙手下用力,兩人都聽到了從桌下傳出的碎裂聲響。
謝如許輕笑,“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又是謎語?
绛仙恨不得把面前這人的嘴撕爛,這人除了這些神神叨叨的話就說不出其他的東西了嗎?
“好,你給我等着!”
丢下這句話,绛仙氣沖沖地下了樓。
謝如許溫柔注視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潮洶湧的街角,才收回了目光。
北上之旅,怕是兇險萬分,也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
……
次日一早,绛仙剛出院門就看到不遠處晨練的兩人。
她走上前去,十分自然地靠在謝如恙身上,讓本就紮着馬步搖搖欲墜的他晃得更厲害了。
“你你先走開啊,我還有半個時辰呢!”
謝如恙結結巴巴地驅趕,绛仙充耳不聞,轉而看向在一邊“監工”的長徽,誇道:“長徽公子好手段,上次逃跑的時候,這人跑得還當真不賴,背着一個人都能跑那麼快,有進步!”
說完,她獎勵似地拍拍謝如恙的垮下的臉。
“祖宗,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謝如恙哭喪着臉,連連哀求。
绛仙這才饒過他,直起身子。
“長徽公子,借一步說話?”她走到長徽身邊,一拍肩膀。
長徽看看謝如恙,似乎有些不放心。
绛仙一打響指,從不遠處的天邊飛來一隻淺藍色的小鳥,叽叽喳喳叫幾聲後停在了最近的枝頭上。
“這樣就放心了吧?有它看着,偷不了懶。”
謝如恙的臉更喪了,“喂,你們說話就說話,讓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啊?”
绛仙微微側身,笑道:“不行!”
“為什麼?!”
绛仙神神秘秘地道:“因為不久後,我們就要出一次遠門了,很危險的。”
一聽出遠門,謝如恙來了興緻:“真的嗎?去哪兒?幹什麼?”
見他這麼興奮,绛仙笑得更開心了。
“開心嗎?開心就好好練,到時候給你機會讓你好好發揮發揮。”
謝如恙立刻中氣十足地道:“好嘞!”
绛仙叉着腰,覺得自己這招簡直太妙了。
帶着謝如恙和長徽,再想辦法扯上謝如許,倒時候就不信那人還能忍得住不露破綻!
“绛仙姑娘。”長徽在她身後道,“你要同我說什麼?”
绛仙回頭,揚了揚下巴:“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長徽想了想,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