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瑤冷冷望過去,此刻堅硬細長的嘴啄了下顧阡若的手指,顧阡若登時吃疼地收起手,不敢再惹她了,臉上委屈不已:
“慕師兄,這雞還啄人,好兇啊!”
趙明月身穿淺藍紗裙倨傲站在一邊,抱着手臂俯瞰一眼地上的渾身白羽的野雞,不屑一顧道:
“這種畜生來路不明,何況是隻這麼醜的野雞,本來就沒靈性,阡若還是小心些為好,”
突然一記冷光乍現,趙明月竟覺得渾身泛冷起來,擡頭一望,居然是那隻野雞的目光。
趙明月沒由來的一愣,随即冷哼一聲,對慕清塵催促道:
“慕師兄我們還是趕緊啟程吧,這鬼地方一秒都不能多待!”
慕清塵點頭:“此處不宜多待,加快腳步興許還能追上綠遙。”
他話鋒一轉“宴青師弟的禦劍術學得如何?可駕馭綠遙的白霧劍?”
巫宴青低垂狹眸,掃了眼泛着黑氣的白霧劍:“可以,慕師兄不必擔憂。”
這白霧劍仿佛有靈氣,脾氣跟它主人一樣,又冷還倨傲,劍鞘居然打不開。
而慕清塵并不知曉,也無人知曉覓瑤的白霧劍如此通靈性。
覓瑤扭着小身闆一步一步地緊跟在巫宴青身後。
顧阡若見這小東西還挺高傲的,錯愕一看:“宴青師弟,這隻雞怎麼跟着你?”
巫宴青垂眸掃視了眼覓瑤,覓瑤回望過去,她那雙眸子好似會說話似的,正冰冷冷注視着他。
巫宴青修長五指并攏,抓起覓瑤細柔的光滑羽毛,一把抱在懷中,面容一派溫和模樣。
“既然你我有緣,想跟就跟吧。”
覓瑤鼻間霎時充斥着巫宴青身上的幽暗冷香,她剛到巫宴青手上,白霧劍仿若有所察覺,自然而然的開了劍鞘。
覓瑤兇狠地瞪一眼這不要臉又愛裝的巫宴青,眸子裡滿是鄙視。
真不要臉,要不是他,她怎麼可能落得如此境地!還好白霧劍知道認主!
弟子們原本垂頭喪氣的面容被巫宴青這副善良舉止感化了,見這野雞雖然不倫不類了點,但還挺可愛的,于是紛紛上前想撸一把覓瑤潔白的羽毛。
他們要是知曉這隻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像禽類的動物是自己那位冷面的師姐,不知會作何感想?
覓瑤十分抗拒别人觸碰自己,見一雙雙手蠢蠢欲動的想伸過來,都被她一一啄了幾口,心裡頭恨不得把這些人的手給剁下來。
“宴青師弟,這隻野雞也太兇了,還咬人!可疼死我了!”
一名弟子抱怨着,看了眼自己慘目忍睹烏青紅痕的手背,手也不敢再伸過來了。
雞窩裡孵化雞蛋死守着的母雞,因為怕被盜賊偷了蛋去,也是這麼一副兇狠啄人的面孔。
巫宴青眼尾輕挑,唇角揚起淺淺笑意:
“既然啄人,那不要碰她,免得被它咬傷可就不妙了。”
衆名弟子一聽雞還啄人,還是個雞仔大小的身軀,登上不敢再上前去,免得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覓瑤冷哼一聲,上下掃了眼巫宴青,見巫宴青駕馭着自己的白霧劍,還一副老神在在模樣。
她登時憤憤不平起來,但又不知如何發作出來,唯有用全身上下唯一具有攻擊性,堅硬的孔雀嘴,狠狠啄了幾口巫宴青的手背。
那雙皙白手背被覓瑤啄得烏青烏青的,比方才那些弟子的手傷得還要深些,可想而知覓瑤用了多大勁。
而他好似渾然不覺,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覓瑤頓覺無趣,心裡盤算着,要是哪天恢複了修為,要怎麼樣才能把巫宴青殺了,叫他深深體驗一百次死亡的痛苦,狠狠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