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宴青瞳孔緊縮,蒼白陰郁的臉龐浮現一抹失而複返的喜悅。
他此刻迫切的渴望魔丹歸位。
這就是自己的魔丹,即便深藏在乾坤袋的最黑暗中,也難以掩飾那散發着愈加強大的光芒。
手還未觸碰到愈發明亮的魔丹,就被一道凝聚的白光給彈開了手。
“你在幹什麼!”
面對去而複返冷聲質問的人。
巫宴青收回修長的手指,面容不見絲毫破綻,耿直回答:“我隻是想拿鱗片,好為師姐加快速度研磨成粉。”
覓瑤此刻換了另一套潔白無瑕的襦裙。
即便方才滿身鮮血,現在也聞不到半點,隻有淡淡的清香萦繞在空氣中,把血腥味掩蓋了不少,那張豔麗容貌一如既往的冷冽似寒冰,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巫宴青手背擦拭唇角的流淌的血痕,調息着體内僅存的築基内丹。
原本失了魔丹的他體内空空如也,瀕臨死亡,卻在恰好時間,眼前這個女人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修士的内丹,這才使他能像修仙者一樣,斂去身上氣味,僞裝成修真人。
龍的嗅覺向來敏銳,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在哪,千年的魔丹不可能說丢就丢,為了魔丹,千裡迢迢追随而來。
恰逢聽聞神山門坐鎮着一名正在閉關的渡劫期師祖,因此神山門無魔修或者是妖修膽敢來鬧事,就是借着這一點,他改變主意來神山門躲避魔界的追殺。
為了報仇雪恨,鏟除魔界另一方勢力,巫宴青覺得有必要等待絕佳時機,待自己羽翼豐滿,再重回魔界。
而眼前卻這女人卻極其古怪,她軟硬不吃,好似一眼就洞悉他所有僞裝,望向自己的那雙冷眸帶着明顯厭惡和殺意....和之前在連山救當時還是銀龍的他時,完全是兩幅面孔...
覓瑤的嗓音如千年寒冰般,悠悠傳來:“給你一個月時間磨出龍鱗的粉末,想必以師弟現在的修為,能夠勝任師姐安排的考驗吧?”
巫宴青盤腿在一旁調息打坐,壓抑着體内連築基内丹都壓制不住,似要爆體而出的魔氣,一波波在體内沖撞着,疼痛如洶湧般襲來,一陣接着一陣。
他白皙的額頭早已流淌着幾滴汗珠,模樣似極其痛苦。
靜默須臾,巫宴青微微掀起柳葉眸,白淨的臉龐有氣無力道:“宴青能力有限,但會盡我所能,師姐不要對宴青抱太大希望才好。”
覓瑤把玩着手中閃着明亮猩紅的魔丹,那雙冷眸在他精緻蒼白的面孔停留半晌。
“你半個月研磨出來,這顆小珠子便贈送與你,當做獎賞如何?”
巫宴青怔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握緊暗藏在袖中的手,面上平靜如常:“好,宴青就先謝過師姐了...”
覓瑤冷淡譏嘲一聲,把魔丹随手塞回乾坤袋裡,把那十幾片閃耀着璀璨光芒的鱗片放在巫宴青前面的桌子上。
“師弟可不要讓師姐失望才好...畢竟師父他老人家叮囑過要好好監督你的術法。”
一顆破珠子就讓他改變主意,半個月時間,就算他傾盡全身那點修為,也難以研磨如此艱巨的龍鱗。
她倒要看看那個時候,巫宴青如何從築基期降到煉氣期!
畢竟隻要他越慘,她就越興奮!
巫宴青他幹咳一聲,忍受着體内五髒六腑的痛苦,目光幽暗陰郁地望着遠去那道纖細背影。
明知她有意刁難,還如此忍氣吞聲,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女人還并不知道那顆是自己的魔丹...
...
青葉閣在霸雲峰正後方的另一處山峰中,風景也是一如既往的美。
這裡有好幾間廂房,巫宴青住在最偏僻的一間,而覓瑤則是住在最寬敞風景最佳的那間主房。
主房後頭有一汪青綠色的湖水,湖水後面便是氤氲的山間霧氣。
孔雀妖極其愛美,不僅房間裝飾的花花綠綠,滿屋子的鮮花,就連前面的院子都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清晨的露珠滴落,愈發的嬌豔欲滴。
覓瑤對美豔豔的花不感興趣,此刻正研究着手上的一面小鏡子,這鏡子外形是花紋的,也就隻有巴掌大小,但鏡面卻模糊不清。
這是從那名豬妖手裡搶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端詳半晌,覓瑤試着在裡面注入靈氣,誰知靈氣滲入後,鏡面愈來愈清晰,而鏡子裡面卻出現一個大豬頭!
豬妖此時在鏡子裡面正滿臉讨好的嘿嘿笑着:“老大,你終于想起俺了。”
“怎麼是你。”
覓瑤冷淡語氣不耐煩的把鏡子挪遠了些,這一張豬臉醜陋不堪,實屬是讓人驚恐,簡直比地府裡的厲鬼還要不堪入目。
豬妖在那邊搓搓手,期待道:“老大,這是俺的法器,當然是和俺聯系,老大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呐~”
覓瑤冰冷刺骨的聲音陰森不已:“我什麼時候變成你老大了,看來你是忘記黑熊妖的慘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