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會告訴光束某個飛船的奇特之處,有時候光束還真會感興趣,放下手上的正經飛船發動機工作去看這些莫名奇妙的東西。有時候光束會張大嘴,他和我們一樣想象不出這樣的一個功能居然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做得出來。光束說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停止手頭的工作,因為與這些發明相比,自己的做法太平庸了 -- 光束是認真說的。
我邀請光束來參觀這台加速非常可怕的飛船,試駕後的光束說,歎着氣,“這是與光速在搏鬥”。
“每當它加速的時候我都感覺到,光速就在窗外嘶吼!‘來吧!看誰在前頭!我就在你身邊,在你周圍!再加把勁!’”。
“我看它和光速在交替領先。最後光速最終慘勝。”
真的,我覺得光束形容得太好了。
光束自己的飛船呢,他的近光速發動機,那時候還沒人知道那是他的開發。但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光束的飛船其實是很平淡很正式的。實際上非常嚴格,合乎任何一個苛刻的規則。這其實和光束的人一樣,看似離經叛道實際上是按着最嚴格的規則在運行,隻不過很多時候這種規則本身扭曲了自己,妥協了自己。
光束總認為要達到目标就應該按目标的要求來進行,或者說按規律來進行。所以實際上他的飛船非常常規,隻不過有些規律是隻有光束才看得見的,所以我們這些凡人眼裡他才會是離經叛道。有時候我想這也許是為什麼光束的發動機隻能做到近光速,而要超越光速應該要有更偉大的新東西才可能。光束很贊同我的想法,他說,是的,其實他所做的并沒有什麼新東西,他也不是什麼偉大的先驅者,他隻是個平凡的人,隻不過堅持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動了而已。
所以坐在光束的飛船上是很平緩的,它不停的加速,你能感覺到它越來越快,平穩的就象是光本身。這時候我常常會想起那艘與光搏鬥的飛船,想念它嘶吼着的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