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嶶繼續掐訣,穩定着四面八方的蠟燭。
年小公子看不見王嶶,但是聲音卻傳了出來,他好像看到了年方志,一直大喊着:
“舅舅,舅舅,救我啊~救我啊~ 舅舅,舅舅。”
四角的蠟燭噼裡啪啦的燒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融化。知道王嶶在和對方鬥法,恐怕抽不開身。任滿全對年方志說:“快,問他在哪?周圍有什麼建築沒有?或者能看到什麼?快~”
“啊??啊,啊。”年方志由錯愕回過神,立馬對着陣眼大喊:
“小安,小安。告訴舅舅,你周圍有什麼,你在哪?舅舅會救你的。小安~”
“舅舅,舅舅,救命啊,舅舅,我難受,我好熱,我好冷,舅舅~~”小孩不管年方志說什麼,隻顧着大喊。
“小安,小安,你周圍有什麼?小安~”
“舅舅,舅舅,我好難受~~”有哭聲傳來,聲聲悲戚,“舅舅~舅舅~救我啊,舅舅~”
“小安,小安~”年方志也難受起來,他上前幾步,被陣法所阻,隻能在邊緣呼喚。
“小安~~”他低下頭來,聲音也小了,為自己的無能而慚愧。
任滿全見狀,朝着年方志說道:
“幹嘛呢,人還沒死呢,快問啊,王嶶堅持不了多久了~”
原來王嶶隻想着把人的命格換了,卻沒想到開局就被對方發現了,立馬在陣法中啟動了殺機。王嶶沒辦法隻能同時分神進入對方的陣中,這還是她第一次用分神術,十分冒險,但是箭在弦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她掐訣的那一刻,任滿全就覺察到了她的意圖,也不再吊兒郎當,而是全心全意護起陣來。
她入到對方的陣中,陣中的感覺和實景還是有差别的,周圍仿佛虛空,是無法看清四周的。
陣法的中間有個三層台階高的祭台,台上此刻綁着的正是年家小少爺,前方蹲着四個黑影,後面五個黑影,都是陰屍。
王嶶的腳下是有陣法的圖案的,但是紋路模糊的很,隻能看清楚大概,原來這就是入對方陣中的感受,什麼都不真切。
“也不是電視中說的那樣嘛~”王嶶簡短的發表了下她的看法。
陣法的角落中走進來一個人,黑袍罩面,隻露出一雙三角冒着精光,對方道:“我當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個小丫頭片子。媽的,奶粉喝足了嗎?就學别人出來搶人了。”
他之所以說王嶶是學别人,是因為他們這種老手,一眼就看出了王嶶的生疏。
“看這陣法,我還以為是那位出手了,正打算跑路呢,原來是你個毛丫頭,既然送上門,就别怪我拿你祭陣了。”
對方說完就發動了攻擊,王嶶四面八方突然竄出一股電狀的箭,朝她襲來。
她不想戀戰,所以大手一揮,移形換影,來到了年小少爺旁邊,同時也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這招移形換影說起來不是她的本事,陣法内外是相通的,這是任滿全覺察到她的意圖後故意給她的調度權利,她可以用任滿全的護法力量。
她每用任滿全的力量一分,同時也就代表了陣法外的任滿全需要付出雙倍的精力,這種雙倍的耗法,任滿全耗不耗的起她不知道,她自己就耗不起,所以她不能戀戰。
她想帶走年小少爺,但是黑袍人緊跟而上不放她走,王嶶沒辦法,隻能和他打了起來,對方出手全是實戰的殺招,相比較下,王嶶就是些花拳繡腿了。而且法陣中打架也不單單是拼拳腳的打架,同時也代表中術數的運用和攻擊,你朝前出拳,背後可能就出現一團火,你躲過去了,臉前可能就出現飛針朝你飛來。
王嶶打的亂七八糟,最後也不顧形象了,什麼實用就來什麼,一會在地上滾一圈,一會又生生扭過去,一會舉起手鍊格擋,沒形象是真沒形象了,但是也真是實用。
得了空檔,王嶶迅速掐了一個訣,“八宮金鎖,臨制九變。”
陣眼上方陡然出現一個白色的旋渦,旋渦一會變紫,一會變藍,一會變紅,然後王嶶把年小公子朝着那個方向扔去。這就是前面為什麼八個方位的蠟燭巨變,朝着中間倒伏。
年小公子被扔過去後,魂魄覺醒,一直喊疼,喊救命。絲毫不知道這是王嶶拼盡全力給他争取的時間。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他還是個小孩。
王嶶隻期望這個小少爺嘴裡能說出點有用的來,也不枉她在這被打的屁滾尿流,滾來滾去。
年宅的陣法中,年方志被任滿全吼的一激靈,立馬站起來繼續問:
“小安,小安~”
“舅舅,我好疼,舅舅,救命啊~”
“小安,舅舅知道。你忍忍,你告訴舅舅,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建築,你在哪?”年方志努力在引導,但是絲毫不管用。
畢竟小孩年紀小,還是隻知道疼了就喊的年紀,蠟燭噼裡啪啦,又往下降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