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倉問完問題自嘲地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會回宮後馬不停蹄地看看她,他竟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真是可笑。
齊倉道:“皇上回宮後心情很是不好,再加上安世子還沒查出刺客是誰,皇上心煩意亂。”
“所以你這是來審查我的?”喬久言問道。
齊倉不語,靜靜地望着她。存了一些私心,他跟謝安淩說的是想親自來牢房審問喬久言,其實心裡更多的是想見見她。
喬久言轉身看向牆壁上唯一的窗戶,歎氣道:“我雖與皇後合作,但目的是在你們身上,而不在皇上身上。”
齊倉歎了一口氣,道:“久言,我看到了。”他看到了,濃霧之中那反光的劍直直朝皇上刺去,也看見了被藏得極好的劍。
喬久言心裡一驚,手指不自覺彎曲起來,她小心翼翼看向齊倉,等待着齊倉繼續說下去。
可是齊倉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沉默地望着她,心底裡猶然生出一份愧疚。
敵不動我不動,在齊倉沒有明确說明之前喬久言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誰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誰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是不是炸自己點呢?
想到這裡,喬久言心中便有了底氣,仰起頭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起來。
看着看着,齊倉忽然笑出聲來,他示弱地移開目光。
小小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打趣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你們對視的表情好有意思,就像餘情未了舊情複燃的感覺。”
喬久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想多了,沒有舊情更沒有餘情。”
“是嗎?”小小還是不相信,把目光移到齊倉臉上。
齊倉沒有回道,隻是笑道:“好了,我想問的已經知道了。久言,你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别這麼累。”
說着,齊倉就要離開。
“等一下!”喬久言忽然叫住齊倉。
齊倉停下腳步,意外地看向喬久言,他從沒想過喬久言會挽留他,不論是因為什麼事叫住了他,齊倉都會很高興。
“怎麼了?”齊倉挑眉問道。
喬久言思慮了一下,如今她待在牢房裡很久之後才能出去,讓謝筝一個人去查她還是不放心,如果有齊倉的幫助那可能會容易很多,于是才緩緩開口:“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齊倉眼神忽地亮了起來,他興奮的問道:“什麼線索。”
喬久言眼神環視了一周,發現牢裡的人不是在打盹就是在看熱鬧,實在不方便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
“你去找謝筝,說是我說的,她會告訴你的。”
齊倉也意識到在這兒說不好,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點了點頭:“有了什麼消息我會來告訴你的。”
齊倉作為安世子身邊的的侍衛,和安世子一同查案,當然可以随意進出牢房。
“還有……我會盡快讓你出去的。”
說完這句齊倉轉身就走了。
能盡快出去當然是好的,隻是喬久言沒有想到齊倉會主動開口。
齊倉走後,牢裡唯一的熱鬧又沒得看了,無聊至極的小小又把目标瞄向喬久言,這牢裡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不拿她打發打發時間怎麼說得過去。
“我剛才聽出來了,你是因為謀害皇上才被關進來的,你膽子可長大,不怕被皇上殺了?”
喬久言簡明扼要地回道:“我沒有。”
小小點點頭:“也對,像你這樣死闆的人怎麼可能想不開去謀害皇上,定是有人陷害你的,你這樣的人被陷害也不在意料之外。”
“……”
不會聊天就不要聊天了好嗎?喬久言非常不想搭理她,幹脆躺在床上假寐,誰叫都不應。
唯一可以打趣的新人也不理自己,小小坐回原來的位置,擡頭看着窗外夕陽落下出現的夜空,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長夜漫漫,還有數不清日子,她該怎樣度過。
從牢房出來後,謝筝回去帶上那些書信,準備到李青陽府上審問一下,還未出門便被齊倉攔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