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隻剩下兩人,皇後索性也不裝了,她冷笑一聲,眸中像是凝結了霜雪。
“皇後?這個名位聽着至高無上,可皇上何曾把我當成妻子?先有一個姜妃,後來又有了一個榆妃,自皇上登基後何曾把心思放在我們母子身上!”
皇上臉上未露出一絲愧疚,反而理所當然地說:“朕說過,那時為了鞏固朕都地位不得已娶她們的。”
她弱弱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當初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可是為何你地位穩固了也還和她們假情假意,一有空就往那幾個嫔妃的宮中跑,你甚至都不願來看看我們母子!”
皇上始終站立在椅子前,絲毫沒有要去扶皇後起來的意思,他微擡起下巴看向皇後,冷言道:“朕身為皇上,不可能後宮就隻有你一人。”
皇後愕然地看着皇上,心如刀絞般疼痛,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想不明白,為何曾經相濡以沫的兩人會變成這樣。
“倒是你,貴為皇後卻與外人聯手,試圖謀殺朕——”
“我沒有!”皇後怒地吼出來,臉上的淚珠混着痛苦悲憤與委屈一顆接着一顆地落下來。
“我說了,我隻是讓喬久言去制作河燈,隻是為了讓安世子在你面前失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你為什麼不願相信我!”
皇後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激動,臉上早已漲紅了臉,她已經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雙眸憤恨地直視皇上。
自從繼位以來皇上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才遇刺不就便查出來此事與自己點皇後有關,現在這個皇後還不計後果地吼他,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住嘴!”皇上怒不可言,下意識地就揚起手想給皇後一巴掌。
皇後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巴掌,心中委屈極了,她紅着眼睛主動擡頭迎上去,她想借着這巴掌把自己打醒,她其實應該看清楚的,帝王無情,她怎麼能把自己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壓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最終巴掌還是沒能落下來。
皇上閉上眼睛歎息道:“皇後,你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站在門口的衆人看見皇後紅着眼眶失魂落魄地走出來,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這時皇上的聲音從屋内傳出。
“安淩,派人把皇後看管起來,非必要不外出,也不要讓任何人與她有交流,回宮之後也是如此。”
這是把皇後軟禁起來。
謝安淩立刻回道:“是。”
齊倉看向喬久言,此事與喬久言有密切聯系,皇上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果不其然,接着就是對喬久言的處罰。
“喬久言協助皇後作亂,罰她到地牢裡待五個月。”
謝筝瞳孔微微顫抖,她一把抓住喬久言的手臂,想開口為喬久言求情,但卻被喬久言止住。
喬久言朝她搖搖頭,眼下皇上受着傷身心疲憊,心煩意亂,若再為她求情恐怕皇上會更加生氣,連累到其他人。
喬久言上前領旨:“是。”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沒什麼大事别來煩朕。”
衆人聽到後紛紛退下。
皇後走在前面,想起剛才的事不免冷笑一聲:“為了陷害我把自己也搭進去,真可笑。”
喬久言回道:“不可笑,我隻是被關五個月而已,而皇後你被軟禁可不知什麼時候會解除。三皇子身邊沒了你,你猜他能有多大的作為?”
皇後忽然轉過頭來狠狠地盯着喬久言,她伸出手想要一把掐死喬久言,好在被齊倉攔了下來。
“喬久言,你個背信棄義的人,我好歹還幫你搜出了一些線索,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竟然敢陷害我!”
喬久言默默地移到另一邊,挑眉道:“皇後,你在宮中生活多少年了,你還相信宮中有真情在嗎?”
“我不會放過你的,喬久言,你給我等着!”皇後嘶吼着,手上胡亂地拍打着。
齊倉一雙手臂被抓出血痕來,他吃痛地放開手,擔心皇後再行兇又派人馬上把皇後護送回房。
衆人離開後又隻剩下四人,謝筝頭一次覺得中秋的晚風吹的這麼寒冷,冷到謝筝忍不住打了個顫。
沉默了一會兒,齊倉還是忍不住先開口道:“值得嗎?”為了陷害皇後和謝安淩把自己給搭進去,這樣真的值得嗎?
喬久言深吸一口氣,道:“今晚,謝謝了。”
說完喬久言就拉着謝筝離開了。
齊倉不知她謝的是哪一件事,是謝他幫她攔住皇後的發瘋,還是謝他幫她隐瞞帶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