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言抹掉眼淚,站起身來道:“長老,我給你打一套劍術吧,你看看我哪裡打的不對。”
說着,喬久言便舞起劍來,隻是良長老已經看不到了,更不可能出來指點她。
喬久言死死咬住嘴唇,止不住的眼淚無聲地從臉頰滴落。
齊倉過來時,看見喬久言獨自一人舞劍,舞的正是天刹閣衛士升刺客的考核,這套劍術喬久言學了很久總是會出錯,可今天看到的卻是熟練無比毫無錯誤的劍術。
齊倉鼻子一酸,調整了好久的情緒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朝喬久言走去。
“久言,先吃飯吧,這還是謝筝做的,她說一定要給你嘗嘗。”
喬久言并未停下,直到把所有招式全都過一遍才停下。她背着齊倉擦掉臉上的淚珠才轉過來坐下,拿起謝筝做的飯菜吃起來。
嗯,毫無疑問的沒什麼味道,喬久言也不意外,畢竟她知道謝筝根本不會做放,隻是今天她為了自己做了這頓飯,自己說什麼也要吃下去。
齊倉見喬久言心情恢複得差不多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喬久言回道:“我要帶長老回京,我要好好安葬他。”
齊倉點頭:“我跟你一起。”
“不,你留下來。”喬久言毫不猶豫否定道。
齊倉不可思議地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去,我也曾是天刹閣的人。難道是因為當初我決然離開天刹閣,所以你才不讓我去的?久言,先把這些恩怨都放下好不好,我們先把長老安葬好才是大事。”
喬久言冷靜道:“都不是,山匪這件事還沒解決,我不放心謝筝留在這兒,所以需想請你代替我護着她。現下天氣炎熱,而山匪的事不知何時才能解決,我想讓長老早點歸故土。”
齊倉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謝筝道:“吃完飯。”
“這麼快?”這都沒這麼好好休息就要趕路,就算是農夫家的驢都沒有這麼勞累的,不過齊倉很快又平靜下來,這不正是喬久言一貫的做事風格嗎?
喬久言邊吃着飯邊說:“放心,我會自己去跟謝筝說清楚的,要是我把長老安葬好你們還沒查完的話我還會過來找你們的。”
齊倉晃了晃神,開口道:“是因為謝筝嗎?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喬久言毫不猶豫地回道:“因為她就過我的命。”
“可你也救了她不止一次。”齊倉下意識開口,說完情緒低沉了不少。
喬久言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她的侍衛,保護她是我職責所在。”
齊倉表情淡下來,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這次回來回來我們關系變淡了好多,久言你什麼時候才能學着依靠我,就像謝筝依靠你一樣你依靠我。”
喬久言反問道:“我有能力,為何要依靠你?”
齊倉一時語塞,他當然希望喬久言能變強,強大的沒人可以傷害她,可他也同樣希望喬久言能适當的依靠一下他,希望她能明白,不論自己一直都站在她身後做她的依靠。
喬久言沒有過多糾結,快速吃完飯後就起身道:“好了我吃完了,先去給謝筝他們道别了,你好好陪長老說說話吧!”
烈日的陽光下,又隻剩下齊倉一人。
喬久言到了廚房,看見謝筝在和謝安淩絮絮叨叨地拌嘴,心裡不自覺溫暖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
“久言,你來了!”謝筝率先發現她,立刻把謝安淩抛在一邊朝喬久言招手。
喬久言很自覺地做到謝筝身邊,說了她要離開的事。
謝筝一臉沮喪:“啊,你要離開了?”
喬久言點點頭:“是的,不過你們要是結束得晚的話我還可以趕來。”
謝筝這次卻一反常态地擺擺手:“千萬不要,來回奔波可是很累的,久言你到了京城就好好休息吧,我們這邊有很多人,你不必擔心。”
喬久言意外地看着謝筝,心裡一暖,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還有,你把幾名士兵帶上,萬一路上遇到什麼事也好處理。”謝筝十分貼心地說道。
“好。”喬久言内心的感動快要轉化為眼淚,她毫不猶豫地給了謝筝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筝跟着喬久言走到山下,戀戀不舍地看着喬久言帶着良長老離開,後面還跟着幾名士兵。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喬久言身上,她騎着駿馬快速奔向京城,随風飛揚的頭發飄在腦後,在在遠遠望去宛如雪山上的寒梅,冷豔又傲氣。
齊倉站在山頂上沉默地望着她漸漸遠去,直至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