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你找我借人我二話不說就借給你了,你讓我幫你跟客戶延期,我也幫你了。”梁雲亭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着紅木桌面,“但是你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呢?”
他把一雙長腿架在桌角,靠坐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的問:“你把我借你的人都搞死了,然後居然還讓殺他們的人跑了,我該怎麼跟我兄弟的家人交代呀。”
通訊那邊的星盜頭子似乎也非常狼狽,一邊不住地道歉,一邊跟梁雲亭賭咒發誓:“梁哥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那小子的!我特麼早就知道,那小子滿肚子壞水,居然還敢下黑手殺人滅口,我非得搞死他!”
“你怎麼搞他我不管,老古,我是生意人,我的兄弟死了,我得要賠償。”梁雲亭打斷了星盜頭子的喋喋不休,他有些不耐煩的咬着指甲,“客戶那邊也催的急,老古,我給你半個月,把客戶定的貨交過來,要加倍。”
“不是!梁哥,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半個家當剛被霍霍完了,半個月我哪給你弄雙倍貨去?”星盜頭子急了,心想這次也是邪了門了,本來他們算是搞星獸走私的老手了,很少會失手,更何況這次還專門找了塗裝劑,結果不但被軍方抓個正着,塗裝劑還莫名其妙的失效。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但他猜不出原因,隻能猜自己被霍星辰擺了一道,給他的是假塗裝劑。說不定還把自己的行蹤賣了,要不然怎麼那小子心虛,叫他過來,他先下手為強,把自己這邊差點滅口呢。
梁雲亭的要求根本完不成,他隻能繼續央求這位手段通天的黑市老闆,“梁哥,這次我也是被人坑了,姓霍的小子給我假的塗裝劑,眼看都快搞定了,軍隊也那我沒辦法,突然那些翼龍就盯上我們了,好像誰跟它們說了似得,專門咬住我們不放,要不然我也不會栽這麼大!”
梁雲亭本來興緻缺缺,都打算挂了,聽到這裡忽然像是來了點興趣,問:“你說星獸突然就開始追你們了?”
“是啊!跟突然中了邪似的。”
“抓你們的是哪個軍隊?”梁雲亭問。
“第五軍吧,他爺爺的!最難搞了。領頭的軟硬不吃,專門跟咱們作對!我聽小道消息說,羅傑斯也被他們抓了。”星盜頭子邊說邊咳嗽。
他跟羅傑斯認識但不熟,梁老闆這邊消息靈通,他也想打聽一下,萬一最近軍方,又搞什麼聯合剿匪,他也好避避風頭蟄伏一陣子。
梁雲亭一笑:“你從哪聽說的?”
“好像羅傑斯的女兒被人殺了,他直接去劫了軍部的老大,勇是夠勇但死腦筋,直接送菜被抓了,簡直就像是故意的,星盜團的臉面都被丢光了。”星盜頭子老古看起來像是嘴上沒把門的,卻問東答西根本沒回答消息來源。
梁雲亭也不追問這老滑頭,又道:“誰說羅傑斯的女兒死了?”
“啊?沒有死嗎?”
“當然沒有。”梁雲亭瞟了一眼門外客廳面色緊繃的“客人”,似乎有些心情愉快的笑了,“這位可愛的小姐,現在正和我一位新朋友,留在我這做客呢。”
“啊?”星盜頭子似乎有些愕然。
***
“啊?你說什麼?”雲千星有些煩躁的扯了扯纏在拉鍊上的發絲,要到第二次抽比賽任務了,蘇尼亞走了不算,霍星辰也說有事就跑了,到現在都聯系不上,她都快氣死了。
“我說霍星辰的光腦好像關機了,通訊聯系不上啊。”卷毛麥克提高嗓門,他有點擔憂,霍星辰怕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昨天給他留言說家裡有急事要回去,然後就聯系不上了,現在更是光腦關機,連人在哪都不知道。
“他這人有沒有點譜?還有什麼比校際大賽重要?都快開始了,現在人都看不到,本來就少了一個人,我看我們組幹脆棄權吧!”雲千星扯斷了那幾根頭發,把馬尾一甩看向其他人。
麥克一臉驚恐,連連擺手,“學分啊!大小姐!你不想要我還想要啊!哪怕隻剩咱們倆,也得參加啊!”
“誰跟你咱們倆!”雲千星橫了他一眼,但生氣歸生氣,眼下也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先去抽簽,“積分賽玩失蹤也就算了,要是半決賽還敢這樣,我饒不了他!”
麥克隻能尬笑,等她去抽簽了,才撓着自己滿頭卷發自言自語,“奇怪了,星辰哥很少回家,而且還斷聯,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诶,對了!我可以問問芙拉學姐。唉,也不知道替補蘇尼亞的組員什麼時候能到。”
蘇逸此時已經随隊返回了第五軍基地,他還是沒能聯系上,那個疑似白景仁的陌生号碼。晚上他洗完澡在試圖聯系的時候,雲衡卻突然打來通訊。
“愛德華叔叔說,你的定制機甲已經出設計圖了,我發給你看看?”現在很晚了,周圍很安靜,雲衡的聲音從遙遠的宇宙彼端傳來,帶着淩冽寒夜裡熟悉的溫度。
“好啊,我看看。”蘇逸擦着頭發,坐在沙發上,光腦上傳過來幾張機甲圖紙,漂亮的弧線與啞光的金屬色巧妙地搭配,機甲的後背還帶着一對可折疊的飛行翼,整體是淺金色和白色構成,看上去非常具有美感。
“怎麼樣?我覺得很适合你。”雲衡略顯低沉的嗓音,在寂靜深夜中仿佛就在耳邊,“如果有想改進的地方就跟我說。”
“沒有,我覺得挺好的。”蘇逸其實對機甲并沒有特别高的要求,和普通機甲兵不同,他也不完全依靠這個。
說完這個兩個人短暫的沉默下來,蘇逸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白景仁通訊的事跟雲衡提一下,那個号碼後來再也沒有回應,他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雲衡認真聽他說完,應了:“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盡快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