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機甲單兵作戰學院教務處的,我們接到學生舉報,才配合監查部行動……”那個老師被謝德林教授的氣勢壓到,有點躲躲閃閃的解釋。
卻被老教授打斷:“蘇尼亞是我們指揮學院的學生,别說我們的學生沒問題,就算真有問題,那也該是我們學院自己處理。你們跳過我們院直接抓我們的學生算怎麼回事?不把我們指揮院放在眼裡嗎?!”
“不、不、不……事态緊急,我們來不及通知,監查部讓我們配合,這個……”教務處老師搖着手,慌忙解釋。謝德林教授的威名和地位可不僅僅是一個學院的老教授,現在軍部和九大軍系,哪裡沒有他的學生,而且不乏身處高位的。
“我不管監查部還是什麼,還沒有确定證據,隻是接到舉報就來我們學院抓學生就是不行。”謝德林教授一錘定音,大胡子被吹起來,瞪着還按住蘇逸的幾個人,“還不快把人放開,要我親自打電話給布裡薩克部長嗎?”
監查部的人隻好把蘇逸放開,中分小領導上前擺着笑臉對老教授解釋:“謝德林教授,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接到舉報不行動就是失職呀,唉唉,是我工作不到位,沒跟您提前打招呼。”
他湊近了低聲說:“不過這事是我們秘書長親自囑咐過的,部長也多次強調一定要打掉非法基因轉化藥劑的毒瘤,我們也難辦啊。”
老頭斜他一眼,“别跟我來這套,非法基因轉化藥是我們學生搞出來的?你這意思,我們第一軍校是窩點?是毒瘤?”
“不敢、不敢!”中分苦着臉,他歎了口氣低聲問,“那怎麼辦?人我不帶回去,總得有個說法好交差啊。”
謝德林教授盯了他幾秒,轉頭看向一邊沒事人一樣站着的學生,“哼”了一聲說道:“蘇尼亞,你就在這,當着我們的面說一下,藥劑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怎麼就剛好把你給舉報了?”
蘇逸垂眸似是有些苦惱的樣子,唇邊溢出一絲仿佛無可奈何歎息,他又擡眼看向自己的老師,表情有些複雜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真的不清楚這藥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如果有人非要說學生知道,那我再說什麼也都是狡辯。”
“有我和學校在這,你盡管說真話就行,誰敢質疑你讓他拿證據來找我、找校長去說。”謝德林教授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頭。
老教授又轉向監查部的人,沉着臉對他們說:“還沒聽清楚嗎?我的學生說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問題拿着證據去找校長吧,有正式批文了再讓檢察院的過來抓人。”
“這……”中分有點為難,到底還是沒敢在别人的底盤耍橫,帶着人悻悻的走了。
人走差不多了,謝德林教授把宿舍門關上,盯着學生金燦燦的短發下那對異色的雙瞳,把嗓門放低有些嚴肅的問:“現在人都走了,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學生雖然是他的得意弟子雲衡推薦來的,但可是真不省心,剛來不到半個月,已經是惹了兩三次事了,這次還把監查部的人也招來了。
監查部雖然不止是一家把持,但主要話事人是六大家族中的布裡薩克家族,現任家主萊諾是星際聯盟議會長,他們以前和福莫爾家族交情不深,但也沒有什麼恩怨,不知道為何忽然對蘇尼亞出手。
人沒有帶走,藥劑盒卻被拿走了。
蘇逸給教授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對面,誠懇說道:“關于這件事我也很疑惑,還希望老師能幫我分析分析。”
蘇逸将福莫爾夫人兩次給他藥劑的細節都跟謝德林教授說了,“如果給我的人不是我的母親,我都要懷疑是故意陷害了。”
“時間确實過于湊巧。”謝德林教授沉吟道,“太過巧合一般就是人為,我認為,很可能第一次給你藥劑的時候就已經在布局了。”
他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繼續分析:“在各大家族内部使用違禁藥的事情早就有,但直到前段時間,發生了幾起使用違禁藥物後失智傷人,而後精神力飙升自爆的事,檢察院和監查部才開始嚴查嚴懲。”
蘇逸恍然,點了點頭:“所以,本來是應該在第一次我使用藥物後,證據确鑿再抓我立典型。但沒想到我拿到藥後一直沒用,所以在第二次給我藥劑後,就立刻來了。”
謝德林教授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我以前在學科競賽見過你,你好像是個急性子,怎麼這次倒是忍住沒用提升藥劑,難道經曆了一些事轉性了?還是說你并沒有那麼相信你的母親?”
蘇逸抿了下嘴角,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知道這也顯得太湊巧,但我這次在外面傷到了腦袋,可能真的損傷了記憶,是不是聽起來太戲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