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嬰像僵屍一樣歪歪扭扭地直起腰來，她的頭發就像被意大利炮炸過一樣，嘴角的口水把嘴唇泡得發白，眼睛猩紅得吓人。

“我去，你昨晚去打仗了？”章燦說。

“嗯？啥？沒打仗啊。”

“一看我就知道你昨晚又熬夜和那鬼男的聊天了，快去洗洗臉，一會要去考試了。”

......

蘇嬰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的動作，章燦問道；“你幹嘛？你不會不想去考試吧。”

蘇嬰艱難地說道：“燦，我和他約好了今天見面。”

章燦一瞬間暫停了呼吸，她手撐子身體坐在凳子上說：“嬰嬰，一個愛你的人不會耽誤你的前途，今天是考試，他如果在乎你就不會今天來找你。”

“燦，我明白，隻是，隻是我真的很想見他，我懂你對我的好，我也是發自内心的想去見他，我是真的對他愛的死心塌地，我不想失去他”

章燦眼含着淚點了點頭，她拉着蘇嬰的胳膊說：“嬰嬰，我懂你，你是第一次談戀愛，我認為這段感情是好是壞都是你命裡該發生的事情，你去吧，我還是想最後對你說，一定要戴安全措施，不要讓自己的人生因為他而終結在這麼美好的年紀。”

蘇嬰一下就哭了出來，她抱着章燦一邊哭一邊說：“謝謝，謝謝你小燦，謝謝你！”

蘇嬰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抹幹眼淚說道：“燦，你得快點去考試，别耽誤了”

“那你怎麼辦，你缺考的話老師會給幹媽打電話的”

“我昨天就用我媽的手機把咱老師拉黑了，電話打不進來了，反正過了今天老師也不怎麼管這件事了。”

“你反偵查的能力還挺強的。”

“你快點去吧，考試快開始了。”

“行，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話！不要一沖動什麼都不管了！”

“我一定記住。”

蘇嬰看着章燦一直等到她消失在教學樓裡，她才鬼鬼祟祟地從教書後門溜到樓梯口。她四處觀望，等确定沒人的時候蘇嬰一咬牙跑到門衛室裡。

門衛室的大爺說：“欸？你高幾的？”

“高二。”

“高二，哦，這還沒到下課時間了，怎麼跑出來了。”

“我家裡有點事，我想回家一趟。”

“你是哪班的？你的假條呢？”

“高二四班的我們班主任今天不在，沒法開假條。”

“那你不能出去，除非讓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

蘇嬰頓時像被雷劈了一般，心想這下完了，出不去門怎麼辦。

突然蘇嬰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拿出手機給楊雲霄發起微信。

“雲霄，門衛不讓我出去，一會你扮演我班主任給門衛打個電話吧，班機是高二四班。”

“行，你把門衛的電話給我。”

蘇嬰對門衛說道：“爺爺，我剛剛給我班主任發信息了，他說他馬上給門衛室的座機打電話。”

“嗯，這行，學校裡面有規定，學生出門必須要有假條，或者班主任要打個電話确認，不然把你們放出去萬一出了點啥事怎麼辦？”

蘇嬰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裡想着：“快點接電話吧你，我等着出去約會呢，你在這唠唠叨叨的跟我媽一樣，煩死了。”

門衛拿起發黃的座機大聲喊道“喂？你是哪個班的班主任啊？“

電話那頭答道：“高二四班，俺班的學生今天有事，你讓她出去吧。”

“好，好，班主任說一聲俺們就放心了，那我放這妮兒出去了。”

“麻煩你了大爺。”

“沒事，主要是你們不同意俺不能讓學生出去，萬一出事了咋辦？”

電話那頭的人已經不耐煩地挂斷了電話，門衛小心翼翼地把話筒放到座機上，他一瘸一拐地往去那控制台上的遙控器，點一下按鈕，校門口的閘機就打卡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間。

蘇嬰看着門衛大爺蹒跚的步伐心疼地說：“爺爺，您的腿還好嗎？”

“哎呀，老毛病了，妮兒你快去吧！處理完家裡的事早點回學校啊！好好讀考大學！”

“好，謝謝爺爺，爺爺再見！”

蘇嬰鼻子一酸，心裡泛起了針刺的感覺，她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怎麼撒謊撒得如此得心應手呢？以前，她一向是最誠實得，現在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