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輸水蘇嬰的體溫恢複了正常,可是拉肚子卻不見好轉,曲海燕整天焦頭爛額地在醫院裡見來回踱步,見到護士就讓她去查看蘇嬰病情。起初護士還測量一下蘇嬰的體溫,問問一些問題,後來護士直接選擇視而不見或者用“小孩就是這樣,多喝點奶粉就行了”搪塞,曲海燕也是後來才知道,護士并不是搪塞了曲海燕一個人。
治療無效,曲海燕的手裡隻剩下156.78,沒辦法曲海燕隻好帶着蘇嬰回家。
蘇北攀從蘇嬰住院第一天在醫院留了半個小時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人,曲海燕站在醫院的門口左手挎着沉重的布包,右手抱着蘇嬰。
蘇嬰不願讓媽媽抱,她站在曲海燕的腿邊緊緊地攥緊媽媽的衣角,她此時也許不知道為何會站在不熟悉的地方看着媽媽一遍一遍地舉起手試圖攔下一輛熱心腸的汽車,可是媽媽在,即使無車為他們而停,即使肚子已經咕咕作響又如何呢?
媽媽,本身就是上帝派來人間的天使
從正午到傍晚,沒有一輛車可憐這對無依無靠的母女,蘇嬰站的很累了,可是她拒絕了媽媽讓媽媽抱在懷裡,她一聲不吭的待在曲海燕身邊,撐不了了就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曲海燕背對蘇嬰的時候淚落兩行抽噎不止,曲海燕心疼的無法呼吸。
我的女兒,她才兩歲多,她才僅僅兩歲多,我的女兒是來拯救我的,她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每一個路人的側臉上,本就昏黃的街道瞬時如同被一個人黑影怪物所龍渣,他試圖吞噬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也許,他也是無家可歸的人的。
終于,一輛車看到曲海燕的揮手停了下來。
“妹子咋一個人帶着孩子啊這大晚上的,家裡男人呢”坐在副駕的女人說道,蘇嬰看着她不覺得讨厭,甚至覺得和媽媽有幾分相似。
“出差了,孩子發燒挂了三天針,大哥大姐能捎我們一道嗎,兜裡錢不多了”曲海燕的問句中帶着祈求。
“上車上車!”副駕駛的女人跳下車接過了曲海燕肩上沉重的包,看起來她的身體十分硬朗。駕駛座上的男人在路邊買了五個雞蛋灌餅和礦泉水又買了一瓶小孩子愛喝的甜味牛奶,出門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拐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