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硯眼眸驚慌地大睜,瞳孔劇烈顫動,意識到自己躲到了一個絕境,在切割機正面壓迫下徒勞地隻能抓緊薄薄的割草鐮刀僵在一旁。
殺人魔這次不會再給他躲避的機會,他感謝了露台被母親設計的的窄小而精緻,把這個亞裔襯托的像是鳥籠裡的金絲雀一樣隻能脆弱的束手就擒。
殺人魔激動地往前大步踏去,近在咫尺的距離,切割機馬上要劈向被吓傻似的一動不動的亞裔時,陳方硯忽然收斂起所有脆弱的神情,淡淡勾起一抹微笑,在切割機劈下時疾風似的閃身避開,殺人魔被自己難以控制的沖勁一把撞在陽台圍欄上!
随後,圍欄像是豆腐渣一樣碎裂開,在紫藤蘿無力的阻攔下,殺人魔瞪大眼睛無法置信地摔下了二樓!
“啊啊!——”
陳方硯的耳朵捕捉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随着輕微的“噗呲”聲響,他走到露台往下看。
殺人魔仰面倒下,幾柄長度不一的尖刀從他的胸膛刺穿出來,白亮的刀身被染的鮮紅。
男人抽搐了幾下,口中不斷湧出血液和破碎的内髒,他的眼珠無力地轉向二樓靜立的陳方硯。
陳方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像看着一根被壓折的雜草。
幾息後,這個殺人魔不動了,隻餘兩隻渾濁的眼睛不甘地瞪着二樓。
很快的,瑪麗和蓋亞也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他們順着陳方硯的囑咐去大衛車裡取了汽油和打火機,燒了那個小木屋,又守在周圍等木屋燒完滅火,避免影響到周圍的樹木。兩人被煙熏的滿臉黝黑,但因為擔心陳方硯那邊的進展,臉都來不及洗便急匆匆趕來。
看見殺人魔的慘狀,他們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兩腿因為脫力累得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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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中,瑪麗正在幫陳方硯包紮他的手臂,他在主卧躲避BOSS的時候不慎被削去了一塊肉,好在沒有傷到動脈,比大衛那時的狀況已經好處理很多。
蓋亞去拿了一些速食能量棒遞給陳方硯:“陳,沒想到你真的殺了那個殺人魔,我和瑪麗回來的時候真怕看見的是你的屍體。”
瑪麗細心地纏繞上最後一圈繃帶,現在她做這種事已經很專業了:“是啊,蓋亞瘋了一樣拉着我就往回跑,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腳步,差點因為沒能及時吸入空氣而窒息。”
“瑪麗,那是你該多運動了。”
陳方硯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為什麼不能,殺人魔也隻是人而已,我們能被他殺掉,那他就也能被我們殺死。”
“可是......”話雖如此,瑪麗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們面對殺人魔第一反應總是逃跑,從沒想過還能反殺。
陳方硯也不多解釋,如果他們能有反殺的思路,那就應該是美恐複仇片了。
他還在思考另一件事。目前他的劇情探索度在他發現BOSS建的牆壁密道後就已經漲到80%,BOSS的背景、前因後果也被盤的差不多了,那剩下的20%在哪裡?
瑪麗看天色擦黑,瞧了瞧受傷的陳方硯,還是鼓起勇氣說:“我們要不要把大衛的屍體重新放回冰櫃,還有莉絲的,那樣明天蓋亞的管家來接我們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的屍體一起帶回去......”
想起逝去的同伴,幾人沉默了。
但瑪麗說的沒錯,新鮮的屍體沒有防護地放在外面,發臭不說,恐怕會招來一些食腐的動物和蟲子。
宜早不宜遲,陳方硯提着燭台,和兩人一起去密道揀屍體。
密道在滅火後通風許久,隻殘餘一些淡淡的硝煙味,至少比腐臭的屍味要容易忍受。
幾人回到工作台,發現大衛的屍體一部分已經被做成了一個炬台,兩隻手臂呈支架狀向上捧,手掌中心暫放着大衛沒來得及處理的頭顱。
這個樣子不可謂不驚悚,但到底是自己的同伴,幾人忍着恐懼幫他們收斂屍骨。
瑪麗眼眶裡溢滿了淚水,悲痛的帶走了莉絲心愛的高跟鞋,她向自己炫耀時得意的神色還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腦海,看到自己羨慕的樣子,還買了同款不同色的送給她,說要一起做最靓的姐妹淘。
他們收拾了地道裡的遺物後,回到一樓的冰櫃房。
“莉絲的頭顱你拿來了嗎?”
“拿了,大衛身體失竊那天也被殺人魔帶到了密道裡,我剛才有記着找回來。”
“那應該沒有什麼遺漏了吧。”
陳方硯自從進入地道後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松開,沒有遺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