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爸爸......”
“多半是被他殺了。”
陳方硯放下裙子,“他做的第一件人體家具,或許就是用他爸爸做的。”
蓋亞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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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硯走出房間,卻看見瑪麗急匆匆地迎面而來:
“大衛、大衛的屍體不見了!”
冰櫃上面的蓋子移置在旁邊,卻見裡面空空如也。
“我離開這個房間前,看見房門挂着鎖頭,就順手上了鎖,鑰匙一直帶在身上。”瑪麗伸出手,黃銅鑰匙靜靜躺在她的掌心。
“後來你說去找點東西防身的時候,我想着這間房裡沒有仔細找過,說不定有什麼趁手的武器藏着,順便......也想再看看大衛。”
瑪麗說着說着,不由看了眼冰櫃的方向,卻在找了個空之後有些忍不住眼淚。
“但當我開鎖進門後,就看見冰櫃的蓋子被掀開,大衛不見蹤影。可是、可是這明明是一件密閉的房間!陳,你向我保證過的,昨晚殺人的不是惡魔,對嗎?”
其實是不是惡魔又有什麼區别呢,他做的事情樁樁件件,也不遜于惡魔了。
但是瑪麗的發現讓目前的狀況更加撲朔迷離,陳方硯眼神巡視着這間再窄小不過的房間,整個房間面積小到角角落落都一目了然,門是唯一的出口,四面沒有窗,隻有一面四方形的排氣窗,隻有還不會走路的孩子能爬出這扇窗戶,而參考昨天殺人魔的體格,顯然是天方夜譚。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必要偷偷摸摸的,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來取自己昨天落下的“獵物”。
還缺了一點線索,陳方硯反複回顧這幾天尋找到的細節。
今天是第三天了,按照副本BOSS殺人順序,第三天晚上,他很可能會成為殺人魔的首要目标。
在收割了最美麗的皮囊,隊伍最強大的戰力後。
并不常見的亞裔面孔,很是吸引變态的眼球。
不論如何,深夜都是一場硬戰。
陳方硯打算再找幾盞燭台,晚上太黑了很影響判斷。他記得瑪麗那邊似乎還拿了一些,于是詢問了瑪麗。
瑪麗遞過去一盞燭台。
但陳方硯并未接過,而是有些疑惑:“瑪麗,為什麼這盞燈裡有花,還是百合?”
瑪麗這才發現遞過去的是她之前給莉絲準備的,尴尬道:“沒什麼......我也不知道裡面有東西。”
陳方硯聽出瑪麗的不對勁,他捏着這朵在山林裡并不會出現的花,溫和地看向瑪麗:“瑪麗,是你放進去的嗎?”
瑪麗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她想說不是的,但是她看到陳方硯望向她的眼神,鎮靜的、安撫的、期待的。
瑪麗閉了閉眼:“我隻是......”
陳方硯把燭台放在一旁,面向瑪麗,語氣放得輕而緩:“這沒什麼,我們現在都淪落到這個境地了,還有什麼不能坦誠說開的嗎,我隻是有點在意,這朵花的來源,你不覺得這朵花不像是這座山裡會養育出來的品種嗎?”
瑪麗:“這是我在第一天到别墅的時候四處逛了逛,随手撿的,然後我覺得好看,就把它放進了燭台。”
第一天來别墅,在瑪麗還能出門的時候,那就是斷電之前。而這場斷電一開始是瑪麗打算策劃的,如果不是突然的斷電,他們根本不會在有電燈的情況下想起來用燭台。
斷電後瑪麗第一時間拿着燭台去找莉絲,大概拿的就是這一盞裝了香水百合的燭台。
花和莉絲有什麼關系嗎,似乎是有的,第一天莉絲看見照片裡女主人捧着這束花,曾表達了自己對花的厭惡。
至于莉絲為什麼讨厭這種花,陳方硯看向瑪麗緊張地抿着嘴,這并不是現在需要在意的事情。
“能帶我去找一下你當時撿花的地方嗎?”陳方硯問。
恐怖片定律不要落單,于是陳方硯還是把蓋亞拉上了。
瑪麗去的地方離别墅不算遠,大概走了幾百米,她停住了腳步。
“我就是在這個位置附近撿到的,當時隻有這麼一朵,像是被風從遠處帶過來的。”
陳方硯于是圍繞着這個地方又往前找了一圈,随後他們看見了一束新鮮的、還占着露水的百合花。
它們正躺在一塊墳前。
幾人走上前去,隻見墳前墓碑上貼着一張照片,照片上女人笑得自信而美麗。
是别墅女主人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