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一輛越野敞篷飛馳在鄉道上。
這條鄉道被灼人的暑氣烤得發燙,輪胎壓過的地方揚起一陣嚣張的粉塵,飄蕩在原地。偶有一兩隻烏鴉停留在路邊,哇哇地朝着難得見到的活物叫喚,又在汽車超速經過後被吓得飛走。
遠處的山巒在熱浪中抖動,像是模糊不清的海市蜃樓。
開車的年輕人一身蓬勃的肌肉在緊身背心無力的防護下呼之欲出,單手握着方向盤,姿态流裡流氣,另一隻手攬着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時不時湊近親昵耳語。
後座的青年冷不丁地被颠了一下,卷發蓬松的像奶油一樣亂晃。他摸了摸撞到車頂的腦門,碧綠的眼睛裡滿是控訴:
“大衛你開車注意點,别路上看見什麼就碾過去,撞得我的頭好痛!”
名叫大衛的男子舍下眼前路況和身旁女朋友的美色,轉頭看來:“噢蓋亞,你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瑪麗坐在你旁邊都沒叫喚。”
後座的瑪麗笑着睨了他一下:“蓋亞少爺難得同意跟我們去山裡當野人,你就讓讓他吧。”
副座的美女繞起一縷金發,眼神嬌嬌地往後撩了撩:“蓋亞出去哪次不是一堆人照顧着,但是今天去山裡可得自己動手哦。”
被調侃的蓋亞好笑地嗤了一聲,也沒想和女孩們計較,不滿地碰了碰旁邊蒙着衣服休息的陳方硯:“陳,别睡了,出來玩你也這麼冷淡嗎?”
陳方硯悠悠轉醒。
他被直接傳送到這輛車上來,但是一直沒有聽到系統說明,對這些外國人是完全不認識,于是穩穩地裝睡。
“我暈車。”陳方硯淡聲回應。
蓋亞卻是抛了個贊賞的笑,又沖大衛嚷嚷:“看,可憐的陳已經被你的車技折磨地快要暈過去了。”
這輛車上除了陳方硯外的4個人,看長相都是歐美人種,兩男兩女,皆是20歲左右的青年。其中開車的名為大衛,是學校橄榄球隊隊長,副座是他的啦啦隊長女朋友,标準的金發碧眼大美女。
一股美恐爛片的味道,陳方硯默默吐槽。
而後座幾人中,剛才被調侃的蓋亞與大衛最相熟,是個帥氣浪蕩的富二代,亞麻色短發的女生瑪麗則是莉絲帶來的閨蜜,倒是看不出和蓋亞有什麼暧昧關系。
而一開始被衆人若有若無忽視的陳方硯,标準亞裔書呆子的特質,這個身份設定讓他對這幫小團體帶他來的目的不抱什麼樂觀的想法。
就這麼打鬧了半晌,距離目的地似乎還很久,年輕人們聊起了這座荒無人煙的山林。
“這路還要開多久,要我說還不如去更近的坦格拉山呢,也一樣玩。”莉絲有些無聊地抱怨。
“坦格拉都去過好幾次了,而且那邊太有名,最近去的人肯定多。”
“那為什麼這裡就沒人來?”
瑪麗忽然神神秘秘地:“你們不知道嗎,這裡有流傳着恐怖傳說呢。”
陳方硯默默豎起了耳朵。
“德蒙山是很古老的山了,當地人都不願意去這座山,因為這樣古老的山裡總會生出一些古怪可怕的東西,像是山精,也可能是惡魔,反正沒有人會在裡面居住。
但是據說這座山裡有一棟荒廢的别墅,很奇怪吧,明明沒有人在山裡,怎麼會憑空拔地而起一棟房子呢。”瑪麗越說越激動。
“所以他們說這棟房子其實是惡魔的化身,隻要有人進去就會被房子吃掉,幾個月前有個男孩誤入了别墅裡,隻留下一灘血,人卻再也沒找到啦。”
莉絲聽完怪叫道“嘿瑪麗,這是什麼騙小孩的睡前故事嗎!”
瑪麗隻是笑:“我也是從别人那裡聽來的,但失蹤的男孩是真的,還登上了報紙,說不定我們這次過去可以找到他的屍體呢。”
對犯罪根本沒什麼概念的青年人嬉笑着打鬧,甚至話裡把這件事當成什麼難得的探險。
陳方硯比誰都知道這個恐怖遊戲的身份,追問:“那個失蹤男孩叫什麼,你有更多信息嗎?”
瑪麗皺着眉頭看過來:“大學霸,這時候你還要追根究底,不愧是我們年年拿最高獎的好學生呢。”
陰陽了幾句,瑪麗倒也說了:“那個男孩叫喬,是三個月前失蹤的,據說在别墅發現了他的血,那出血量保證一個13歲小男孩死的透透的。有人說是動物吃的,有人說是被人殺的,但是都找不到證據和兇手,而且這座山一直流傳着些怪異的傳說,有什麼我們難以想象的東西活在山裡,所以也有人說是他招惹到别墅裡的惡魔,惡魔吃掉了他。”
“你是聽誰開始說的,那座山裡有惡魔?”
“都是些小孩子口口相傳的。”
“瑪麗,沒想到你還喜歡湊在那些孩子堆裡,你都多大了?”莉絲嘲笑。
“我也隻是聽我弟弟說的!他總是喜歡亂傳一些奇怪的故事,我都聽煩了!”
【恭喜玩家劇情探索都達到10%】
陳方硯若有所思,在選擇副本前他除了副本名稱以及等級之外,不能看到任何信息,完全是盲選,所以他也不能很确定這個副本的危險來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