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剛剛搬了一次就罷工了,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砰”的一聲拍在紙箱上,驚起一小片灰塵。
“我不搬了,要搬你們自己搬,總是我做最苦最累的活……”
他當着胡樂萱和小鹦的面甩臉子,那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劉強粗暴地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衣領,躲到一邊抽煙去了,劣質煙草的味道立刻在悶熱的空氣中彌漫開來。
這倒也是劉強的性格。
他向來如此,做事三分鐘熱度,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叛逆期少年,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第一反應就是撂挑子走人,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什麼一樣。
胡樂萱忍了又忍,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嫩肉裡,差點就一巴掌呼上去,但最終還是沒動手。
她從牙縫中擠出一聲冷哼,轉頭指使小鹦去搬東西。
小鹦眸色暗了暗,也沒反駁,隻是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洛時麥饒有興趣地觀察着這貌合神離的三隻妖,他們已經不是面和心不和了,是直接當着外人的面都能吵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諧相處,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第四人壓制着他們,他可能是一切的源頭,甚至是這出網紅劇本的導演。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諧相處,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第四人壓制着他們。
洛時麥的視線掃過房間每個角落,試圖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迹,這個人可能是一切的源頭,甚至是這出網紅劇本的導演。
回憶起剛進入别墅時那股陰冷的視線,洛時麥猜測這個第四人大概率是一些冷血動物化成的妖,而且實力不錯,還能拿到黑熊族祖宗骨頭做笛子。
但這一切和洛時麥無關。
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幾乎全部完成,剩下要努力的就是如何全身而退。
窗外,夕陽的餘晖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暈,卻驅散不了屋内凝滞的氣氛。
*
出發别墅前幾天。
洛時麥盤腿坐在廚房地闆上,面前攤開着幾本封皮花裡胡哨的言情小說。
她咬着筆杆,眉頭緊鎖,在筆記本上塗塗改改。
自從發現自己眼淚的特殊功效後,洛時麥就一直在研究如何利用這個能力,而且熊妮妮的委托迫在眉睫,她需要盡快找出解決方法。
她如今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将自己的眼淚最大化利用,又避免在危機時刻哭不出來。
這個難題已經困擾她許久了。
可惜妖管局的資料庫裡關于這方面的記載少得可憐,那些古籍上寫的不是晦澀難懂,就是壓根不靠譜。
就像她對這個世界的妖族沒有多少了解,妖管局對于妖植的了解也很少,所以洛時麥根本找不到什麼有效的古籍和技能書。
等她從妖管局回來時,卻恰好看見公交車上的小孩正在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什麼,她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大概率是一本現代修仙的爽文小說。
對啊!
反正她也是一個例外了,與其翻閱古籍,不如看看那些小說作者是怎麼構思的。
她特地跑了許多地方,買了當下熱門的幾本小說拜讀起來。
總結出的要點大概就是将原材料提純,然後使用特殊方法将其封存起來——
主角團們獨一無二的必殺技就這樣誕生了。
洛時麥看得很興奮,但首先要素是,她需要哭出來。
她翻出幾顆生洋蔥,菜刀剛切破洋蔥皮的時候,她的眼淚就稀裡嘩啦地落了出來,洛時麥急忙去接,好不容易接了幾毫升的眼淚,但很快就揮發幹淨,眼淚中的作用也所剩無幾。
如何保存眼淚也是一個難題。
小說中使用的特殊器皿究竟是什麼?
洛時麥覺得還是自己的研究不夠次數,實驗對象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