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悅笑了,他買寵物的要求好像就這一條。
她點頭,對養魚還算有點心得,指着數量最多的那一缸草金魚跟他說:“這個最好養。”
路一航卻問她剛才看的那一缸胖嘟嘟小魚問:“這個呢?”
應悅:“這是蘭壽,也不難養。”
路一航:“那我要這個。”
也不止看好不好養,還會看喜不喜歡。
路一航家裡沒有魚缸,表姐都給他配齊了,商量好以後,找了個市場這邊熟悉的快遞員先把魚缸等雜物給他送回家,那兩條金魚用裝了水的大塑料袋提着。
應悅看他還抱着大鳥籠子,似乎沒有空手提魚,好心幫他拿過去。
以為這魚也是給老太太的,路一航卻說要自己養。
他倆打車去了個老式小區,走到樓棟前,路一航跟應悅說:“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很快就回。”
應悅點頭,他倆都不怎麼熟,确實不适合去人家家裡。
路一航說的“很快”,大概也就五分鐘,應悅站在樓前的陽光地裡等着,不曬不也冷,暖洋洋的很舒服。
背後有腳步聲響起,路一航下樓來了。
他一到她面前,就接過來她手裡的塑料袋。
攤平手掌交接的時候,路一航看見她手心有一道紅紅的勒痕。
再提了提轉移到他手上的袋子重量,确實挺沉的。
他跟應悅說:“請你喝汽水。”
應悅兩隻手背在身後,倒退着走在他前面,和他說話,“路一航,你太摳門了吧,我幫你這麼大忙,你居然隻請我喝汽水?”
路一航記得是她之前說要喝汽水的,但他沒反駁,隻是問:“還要吃什麼?”
應悅想了想,伸出一根食指,比劃着說:“加根冰棍。”
路一航于是帶她去了附近商場,一樓就有哈根達斯的店。
應悅看着面前那一盤冰激淩球和中間裝着巧克力醬的瓷碗,心裡估算了一下,這一盤大概比那隻鹦鹉都貴,“太破費了吧?”
說歸說,他都已經買了,不吃更浪費。
應悅用叉子插起香草球,蘸着巧克力醬吃得挺開心。
路一航不吃,他坐在她對面,還提着袋子,偶爾擡起手來看看那兩條金魚的狀态,怕它們憋死。
應悅覺得這樣幹坐着有些尴尬,沒話找話:“鹦鹉是買給你奶奶嗎?”
不是,但路一航也不打算解釋,“嗯”了一聲。
又回歸啞巴狀态了。
應悅撇撇嘴,專心吃那盤冰激淩球。
路一航的視線從金魚身上轉到桌子上,她吃東西的時候表情愉悅,看得他都有點想吃了。
他問:“好吃嗎?”
應悅用力點頭,還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贊。
卻沒想着要分他一個球。
路一航笑笑,繼續看她吃。
應悅是還剩最後兩個球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在吃獨食。
因為隻有一副勺子叉子,也因為一開始他并沒有表現得想吃。
應悅偷看了他一眼,想着現在是不是應該停下來,問問他吃不吃。
又覺得這會兒問,像是自己吃不完了要他吃剩下的似的,不太好。
她猶豫的樣子有些明顯,路一航說:“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食。”
那太好了,應悅把餘下的兩個球也吃光了。
出了商場,就該分道揚镳。
路一航說:“現在還要喝汽水嗎?”
應悅連忙擺手,哪裡還好意思再喝,她找補了句:“再喝要拉肚子了。”
琴港五月的天确實沒那麼熱。
路一航點頭:“那欠你一瓶。”
應悅想說也不必算得這樣清,她其實沒幫多大忙。但是公交車到了,她着急上車,匆匆跟他揮别。
難得有個空位置。
應悅坐在窗邊,看到站台上提着透明塑料袋的少年,袋子裡的水清澈透亮,水裡兩條紅白色的金魚搖頭擺尾。
路一航一隻手提着袋子,另一隻手拿着校服。
人群中,他擡頭看向車窗的方向,對她笑了笑。
應悅好像聽見了咕噜咕噜的聲音,像金魚吐泡泡一樣,夢幻又美好。
哦,不是夢,确實有咕噜咕噜的聲音。
是她吃了太多冰激淩,肚子在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