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之之。”房門被敲響,郁之睡眼惺忪,他聽出是克勞德在叫他。
這麼快就中午了?“我不吃午飯了。”
郁之翻身準備繼續睡,可門口的克勞德反倒把門敲得更響,“之之,起來吃飯吧。”
沒人理他他就繼續敲,最後郁之被煩的受不了,隻好起來去開門。
“幹什麼,都說我不吃了。”郁之開門時身上隻穿了件内襯,睡覺時被揉的扣子都開了幾顆,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克勞德盯着他雪白的鎖骨,沒忍住咽了口口水,說話此刻都慢半拍,“額……吃點吧,還沒睡醒——”
啪——
郁之一下拍上房門,把克勞德拒之門外,“不要,你晚上也别來叫我。”
克勞德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發一通脾氣居然也沒覺得不滿,反倒還覺得理虧,覺得是自己打擾了郁之睡覺,最後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克勞德聽話的晚上沒來叫他,郁之再睜眼時,月亮都升在空中了。
他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舒服,這下頭腦清醒多了。
睡醒了心情也好了,可郁之下床去個洗手間的功夫,肚子接連響了好多下。
早上吃的那點東西現在早就消化幹淨,現在下地走了兩圈,郁之隻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
他揉揉自己的肚子,最終決定出門找點東西吃。
郁之提着屋内的煤油燈開門出來,已經很晚了嗎?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郁之都不自覺的放輕腳步。
他順着樓梯下樓,先是去了早上吃飯的餐廳,不出意外桌上空空如也。
肚子又應景地叫了兩聲,郁之有些犯難,白天他沒注意,這古堡這麼大,廚房在哪呢?
現在四周都被月光蒙上一片詭異的亮光,要讓郁之一間屋一間屋地找,他心中不免有點發怵。
【七老師,七老師。】
【什麼事?】
得到回應的郁之不經松了口氣,【吓死我了,還以為你會生氣不理我呢。】
【這種幼稚的事隻有你才會做。】
雖然系統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但身邊有個人聲,郁之便覺得沒那麼怕了,他順着房間門挨個推,可奇怪的是,沒有一扇門能打開。
不是吧,怎麼全都上鎖呀。
【七老師,你知道哪間是廚房嗎?】
【這就是你請人幫忙的态度?】
郁之開門的手一頓,輕輕歎了口氣,夾着嗓子道:【求求你了七老師,你就告訴我廚房在哪吧。】
【呵,虛情假意。】
郁之撇撇嘴,【你就告訴我吧,不然我會成為第一個被餓死在副本裡的玩家。】
【我不知道。】
郁之眼皮一跳,他早該想到了,系統果然是最靠不住的。
咔哒——
郁之眼睛一亮,這間門居然能打開。
可推門進去後,眼前的景象直接讓他心髒一緊。
這房間比他住的那間卧室要大上兩倍不止,這麼大的房間卻空蕩蕩的,隻在中間整齊擺放着十二個畫架。
郁之忍着想跑的沖動,湊到近處,他提着煤油燈一張張看過去,畫架上畫的正是他們十二個人的臉。
厚塗的油彩堆積在畫布上,郁之伸手摸上去,凹凸不平得質感有些刺手。
奇怪,這屋裡明明這麼潮,顔料鋪的又厚,可他們滿打滿算進入古堡也不過一天的時間,這些畫難不成是在他們來之前就畫好的?
郁之把視線移到自己的那副上,他不太懂藝術,可這畫雖然看起來抽象,但跟自己也有九分的神似,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是出自那位羅倫先生之手了。
他看着畫中自己那副黑洞洞的眼睛,或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此刻顯得陰鸷又無神,看起來了無生氣。
郁之後背有些發冷,自己地眼睛,難道平時看就是這樣的嗎?他有些懷疑的舉起手裡的煤油燈,轉過頭去,借着玻璃的倒影開始審視自己。
漆黑的瞳仁占據了整個眼眶,那畫上的樣子似乎沒畫錯,但為什麼看起來會那麼奇怪……
【想出來了嗎?】
郁之被腦袋裡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猛地一下子回過神來,手中的煤油燈随着手臂晃動,他的臉在光影中一下亮一下暗,虛晃的倒影看起來竟越來越大,就像是……
在向他靠近一樣!
看見這一幕郁之隻覺得頭皮發麻,拔腿便往外跑,直到把門關上,他才敢喘口大氣,【你故意吓我!】
【是嗎?我沒想到這樣會吓到你,要我和你道歉嗎?】
郁之正拍着胸口給自己順氣,聽了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真是壞死了。
樓下的房間都被他翻了個遍,這間屋子又是唯一能進去的,郁之揉揉自己餓扁的肚子,看來要無功而返了。
【不找了嗎?】
【都找遍了呀,隻有那一間屋子沒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