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澈道: “還真冷啊。”
何竹風笑道:-是自己還說風大,怎麼就沒想起來冷?
談澈看完後“嘿嘿”一笑,何竹風打字:忘記了,你扛凍.
談澈輕輕笑道:“是,我扛凍,但現在不行,老了。”
“現在0607都成老哥哥了,我們00年是在網上都成老叔叔。”談澈道,“不行,現要養生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22:56:45,路燈微亮着,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過,跟離開前一樣。
變得隻有假山後的滑滑梯,現在改造成了一個了一個大型的籃球場。
談澈問:“對了,叔叔阿姨呢,是不是執行上面任務去了。”
何竹風臉上的笑僵硬起來,旋即又恢複如初,笑着搖搖頭。
談澈不知道何竹風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隻是以為他父母很忙,在加上何竹風口中的戲劇化事情使他聾啞,擔心沒人照顧他,才拜托夏裡女士讓何竹風來這裡住,他問道:“對了,阿姨他們知道你的事情嗎?”
何竹風搖搖頭。
他們不知道。自己經曆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父母正在救别人。
談澈點點頭,道:“那阿姨和叔叔他們什麼時候來。”
何竹風疑惑地看向他,打字:
-他們去世了,夏阿姨他們們告訴你嗎?
談澈“嗯?!”很是震驚地搖搖頭,何竹風收回手機,這時,假山那邊傳來聲音,“哥哥!前面的兩位哥哥!你們能幫我們下來嘛!我們請你們吃糖。”
何竹風揣上手機,走向假山。
談澈看着何竹風的背影,突然想到了暑假的那場爆炸案,但是很快他将這個想法從自己腦子踢掉,接着跑去假山那邊。
等來到假山那邊,談澈看見何竹風敏捷地爬了上去,然後抱着一小朋友從假山上躍下。
談澈也幫着搭把手。
何竹風一個接一個将他們抱下來。
衣服上沾了灰,何竹風看見後輕微蹙眉,想将灰拍掉但是下不去手。
太髒了,但髒着的衣服使他難受,糾結片刻下手拍灰,但談澈比他先快一步拍掉了他身上的灰。
談澈沒說哈,何竹風卻拉住了他的手,談澈擡頭,而何竹風卻搖搖頭。
談澈:“對不起。”
何竹風一愣,搖搖頭。
然而,談澈的一隻手沒有掙脫他的束縛,而是換另一隻手給他拍去身上的灰。
這下何竹風沒有制止。
直到灰都掉落,談澈才道:“幹淨了。”
-其實沒關系,很久的事情了
談澈:“我....”
談澈想問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他已經整理好了語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千言萬語彙聚了,“我明白,嗯...我想要個小狗。”
畫風轉變太快,談澈道:“我記得你喜歡小狗吧。”
說到狗,何竹風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點頭。
“那周末你陪我去花卉市場呗。”
何竹風點頭。
“好。”談澈道,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将話題扯到這裡的,隻是覺得,何竹風現在需要的不是遲來安慰。
不過萬幸的是,何竹風現在的身邊是自己,而自己是一定不會離開的。
來到便利店,何竹風和談澈買了膠水,回到家在看到那幾張照片時,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那是一張何竹站在銀杏樹下的照片,咬着吸管,在阿姨按下快門的時候,銀杏樹恰好落葉。
那天似乎很冷,何竹風凍得通紅。
談澈看着圖片想:何竹風,這個時候你會想到今天嗎?
貼着貼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掉下來。
何竹風見狀先是蹙眉在是馬步移過去安慰,談澈鴨子嘴硬,道:“周末,記得陪我買小狗去啊啊啊啊啊。”
何竹風說不了話,隻能點頭答應,難為何竹風沖嗓子裡發出陣陣音節哄着他。
何竹風這下知道夏阿姨為什麼不告訴他了。
因為她們知道自己要走,不論是悄悄告訴他還是怎麼樣告訴他,自己最終隻能帶着一個哭鼻子的小男孩走。
談澈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何竹風拿紙給他拿擦臉。
談澈:“對不起對不起。”
何竹風歎氣,比劃着沒關系。
談澈勁很大,拉開何竹風衣服,摸着他的疤,問道:“疼不疼啊。”
何竹風僵硬一瞬,然後搖搖頭。
何竹風說不了話,隻能像哄小孩一樣拍拍他,大概半個多小時,談澈從悲傷中緩過神。
有些尴尬,尴尬歸尴尬,談澈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為什麼他的父母會去接他回來。
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