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竹風看着站位,談澈是第一批開始跑的隊伍離得何竹風最近,何竹風将他臉上的表情抿過,在心中道:似乎不行。
談澈不行,因為何竹風從他臉上看到了心不在焉,談澈有心事,目光隻停留在跑到上的一處地方。
他一有心事就慢半拍,何竹風擔心裁判一會開槍的時候會吓到他,不過這樣的事情似乎從前天自己跑一千米時就有了,他努力向前擠了擠,正好腳邊有顆石子,他将其踢到了腳邊,談澈身形有明顯的怔愣,緩緩擡頭,看向來處。
隻見是何竹風,他用口型道:加油。
談澈臉上變成笑,将石子踢開,準備開跑。
臉上不再是其它。
結果毋庸置疑,險勝。
運動會結束,還是相前天那樣講話。
随着天色慢慢變暗,運動會也迎來了謝幕儀式。
那是鳳凰傳奇的哥,談澈不知道名字,但會哼唱。
離校了,談澈單肩背着書包,一手勾着何竹風,走道回家的路程一半,談澈問:“何竹風,你還喜歡小鈴铛嗎?”
何竹風“嗯”了一聲,是疑問句。
接着他點點頭。
于是周末,談澈很早就起來了,出了一趟門,帶回來一用紅繩穿着的鈴铛。
将它放在枕邊。
當他放下去,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太肉麻,匆匆回了房間。
談澈前腳剛走,何竹風就睜開了眼。
他看着自己枕邊的紅繩突然有些委屈。
無名的委屈,他就連自己也不直到怎麼來的。
要說可能是因為那件事,可比起他們,明明自己是最大受益者,委屈什麼?
可是,這一切都是可以不發生的。
何竹風摸起紅繩給自己戴上了。
前面感受到的委屈對何竹風來講都是過去式了,他現在要把正在進行時過好。
到了早餐時間,何竹風帶好了助聽器,就聽見敲門聲,他走過去開門,就看見談澈向下瞟了一眼,道:”你帶上啦。”
-這個小鈴铛怎麼回事?
何竹風不解,他晃着手上的小鈴铛,将問題寫在小本子上,拿給他看。
談澈:“給你用的啊。”
-我怎麼用這個?
“就是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晃晃鈴铛我就能聽見。”
何竹風點頭。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談澈:“要的,你就帶着吧。”
何竹風看着手腕上的鈴铛,點點頭。
“好了,吃早飯去吧”
兩人一起并肩下樓,家政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
吃好了早餐,何竹風發消息:
-我去洗個澡,幫我拿着小鈴铛.
談澈看到消息後就道:“不行,帶着它。”
-這麼霸道?要不來房間等我?
談澈失笑,“行,但是我那有霸道啊,我擔心你,讓你帶上是幫你拿個浴巾啥的。”
何竹風裝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要取下小鈴铛的手成了推進闆凳的動作。
何竹進浴室時,沒有關門,談澈就在房間等着他。
十分鐘過去,浴室門被拉開,何竹風裸着上身走了出來。
而談澈以為他穿衣服了,直接回頭看。
他又一被何竹風皮膚上像批得一樣的疤痕再一次錯愕。
這兩到疤痕,談澈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那麼長,那麼大。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
他欲言又止,何似乎看懂了,知道他在為自己身上的疤痕而難受,為了不再讓他難受就起了逗逗他的心事,想用玩笑來緩解,于是撈起手機打字:
-在這裡紋條蛇怎麼樣.
談澈最怕蛇了,何竹風順着自己胸口的疤痕一直劃到腰側,露出恐怖的表情試圖給他來個心裡和表面的刺激,但是男生好像并沒有如自己所料。
或許是他長大了,對這東西免疫了,如今男生特别正經地望着自己,認真道:“好”
“嗯?”
何竹風的驚訝被他盡收眼底,他明白這是何竹風想要緩解情緒的玩笑。
但是這個玩笑他卻當了真,如果何竹風要真的想紋,别說一條了,十條他都不帶怕的。
何竹笑着從衣櫃裡拿出外套穿上,他搖搖頭。
-不能紋蛇,但我是真想遮一下,你幫我想個花吧.
-今天或明天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