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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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早自習,其它時間談澈都在睡覺。
一事因為早上的事情在他心裡憋着,要不然區區熬夜,根本阻止不了談澈給何竹風當翻譯的心。
何竹風有事上課無聊了,會看看他的睡臉,這一看,卻發現了眼角滑落的水珠。
何竹風神情恍惚地望着他,這兩道疤沒什麼不好的回憶。
何竹風想着找個合适的時間告訴他。
體育課,談澈被何竹風推醒了,他自己不想去接水,就求了梅巧杭環她們好久,她們才同意幫忙接杯熱水。
體育課上,今天是室外,室外有露台階梯,上面還有一巨大的遮陽棚,圍着操場跑道一圈都是。
這裡是每年舉辦運動會的地方。
操場很大,跑道裡面有籃球場、小型足球場、羽毛球場、排球場。
不過階梯兩側還有一塊空地,那是測扔飛标之類的地方。
談澈拿着梅巧遞來的水杯,他們班先進了操場,他和何竹風在隊伍最末,後面就是領隊的趙逸。
現在趙逸看見談澈就氣得牙癢癢。
而談澈根本沒注意到他,他現在心思全在何竹風身上,他舉了舉自己的杯子,問:“渴嗎?”
何竹風搖搖頭 。
談澈怕他低血糖,又勸道:“喝點呗。“
何竹風又一次搖搖頭。
談澈不死心,又道:“喝點呗。”
何竹風看了他一眼,便拿過杯子,握在手裡。
談澈懵了,“不是,我不讓你拿我是讓你喝。”
何竹風攤開手勾了勾手指,談澈見狀連忙掏兜拿紙和筆。
因為要寫字,何竹風将水杯夾在腋下,隻是還沒寫幾個字,水杯掉了。
而這些,全都被趙逸看在眼裡,他心道:這人完了。
結果,水杯咕噜咕噜滾到趙逸腳下。
趙逸:來了來了,正好,打一架!
隻見兩人分别看了趙逸一眼,談澈想去拿,不料,被何竹風攔下,因為何竹風認出來了,他就是昨天那個瞪談澈的那位。
何竹風很快拿起,何竹風對趙逸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趙逸心道:機會來了。
他揚聲道:“喂,你不會說謝謝嗎?”
談澈:“你幫他什麼了?他需要跟你說什麼謝謝?”
這時,趙逸身邊的女生小聲,道:“喂,他不會說話,是聾啞人,别難為他了。”
趙逸一聽,立馬慌了,都沒有反駁談澈就對何竹風道:“不好意思啊,兄弟。”
何竹風比了個謝謝的手勢,怕他不懂又點頭緻謝。
很快,體育老師來了,來了就宣布解散,因為知道明天是運動會,就讓他們自主練習。
韓牧和錢多多他們打算練練跳遠,向拉着談澈一起。
“不了不了。”
談澈心裡擔心着何竹風,可能是因為那兩道疤的緣故,在談澈心裡,何竹風成了位柔弱不能自理的人。
他怕練習跳遠,濺起來的土壤會弄髒他、給他帶來不适。
他不想讓何竹風去,想陪着何竹風,但何竹風示意他去。
談澈是抵不住何竹風的觸碰的。
一推再推間,談澈改口道:“好,你們先去,我馬上。”
接着,他拉着何竹風帶他上了階梯最上面的一層階梯上,大概三分鐘,他下來了,邊下邊道:“我馬上回來,你别亂跑。”
何竹風臉上表情微變,這語氣…怎麼像是哄小孩?
而韓牧、錢多多、梅巧、杭環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見談澈來了,梅巧就拉着杭環一起跑去不遠處去練習跳遠。
談澈:“你們在說什麼?”
錢多多:“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照顧病号啊。”
談澈:“那裡來的病号?”
錢多多:“既然不是照顧病号,你為什麼不讓何竹風和我們一起去?”
談澈又一次想到了何竹風的疤痕,他道:“你們太粗魯,會弄疼他。”
錢多多:“……?”
韓牧:“啊?”
兩人不解,兩人思考後還是不解,兩人再次思考更加不解,這跟粗魯有什麼關系?
接着,他們三人就練習跳高,場面一度和諧,但足球場内卻一片騷動。
不過這裡的騷動沒打擾到他們。
他們仍就專心緻志地在練習。
沒一會兒,一個足球飛了過來,直擊準備跳遠起步的談澈。
那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飛起,趙逸暗罵一聲,大聲喊道:“靠!談澈,小心球!”
相對來籃球場的距離來說,梅巧比他們離得要進,見球飛過立馬提醒道:“談澈,小心球!”
一旁和趙逸起沖突的那拖把頭倒是幸災樂禍地歡呼,“哦耶,萬年老六失手打倒萬年老二喽~”
但談澈他們已經跳了起來,來不及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在最前面的談澈肯定來個腦震蕩。
然而,明明在階梯上面的何竹風突然出現,“砰”的一掌攔下球,球安安穩穩地停在何竹風手上。
“啪嗒”足球掉在腳邊,周圍安靜極了,隻有何竹風踢着足球發出的聲音。
談澈内心想法千萬,他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注視着前面的人。
是不解、是本就如此。
談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不該出現自己面前這位身上。
因為他不需要這種過渡保護的行為。
他會怕髒,但不嫌髒。
正如以前小時候會為了别人學習手語。
現在的他隻是受了點傷,本質沒有變啊。
沒錯,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應該恢複到昨天那樣。
或者以前那樣。
而現在,無論是看見事情經過的人,還是剛剛被何竹風那聲“砰”吸引的,都紛紛看向這邊。
何竹風換了隻手,拿足球當籃球拍。
談澈上前幾步,看見他他發紅的手,一陣心疼。
在所有人都在擔心何竹風/帥哥手有無大礙時,隻有在剛剛那一瞬間,想清楚一切的談澈在一旁道:“冷靜啊,可能是不小心。”
然而,足球被何竹風騰空而起,何竹風看向那個拖把頭,眼神狠厲,仿佛在對談澈說:去tam的不小心!
下一秒,足球被何竹風踢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擦過拖把頭耳邊,“哐當”一聲,足球直接越過球門進到了籃球筐。
何竹風還不太過瘾地“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