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澈看了眼何竹風，果斷道：“沒有！”

夏裡緊随其後，繼續攻擊，“那澈澈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談澈對談朋友這個問題是很重視的，因為談朋友是成為家人的第一步，必須要重視，他道：“嗯…看對眼吧。”

夏裡道：“那就是男女都可以喽？”

談澈想說“是”，但他怕何竹風對同性戀不滿，于是委婉道：“看對眼啦媽媽。”

夏裡目光又望向不知什麼看向窗外嚼葡萄的何竹風，她說：“好。無論男女，媽媽都支持你。”

談澈看他媽媽說的露骨，怕何竹風多想，但看見他望向窗外一臉平靜甚至還帶着點笑，鬼使神差道：“好，我有喜歡的人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談澈說完這一句，就看向何竹風，何竹風要吐葡萄皮，吐完之後何竹又一次看向窗外，不知何時…窗外似乎變了樣。

何竹風笑了，但随即又沒了笑。

談澈不明白他的笑意，拿出手機打字問他，我們還沒有微信，還有，你剛剛為什麼笑了又不笑了。

談澈用韓牧的聊天框打的，為了方便何竹風看得清楚變點了發送，才拿給何竹風看的。

何竹風看了先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拿過他的手機，先是給他按了“撤回”在退出頁面掃了自己的二維碼，然後把手機還給他，用他們兩個的聊天框給他發消息。

【看見了個好玩的】

談澈打字【哦，那就行，你不讨厭同性戀吧】

何竹風回複【不讨厭】

談澈打字【我剛剛還在想，媽媽說同性戀，有沒有讓你惡心】

何竹風【隻要相愛，就不惡心】

談澈看着何竹風發來的話，不自覺笑了笑，繼續打字【吃葡萄】

何竹風【嗯】

車子穩穩當當在一所中式風格的餐門口停了下來。

兩個男孩子下了車，夏裡道：“你們先上去，房間是竹間，我去接你爸爸。”

談澈拉着何竹風道：“好的媽媽。我們先去了。”

回答他的是升上的車窗。

談澈和何竹風并肩往裡走，他道：“還記得以前一起過年的時候，來的餐廳就是這個竹間。”

何竹風點頭。

談澈又道：“以前廁所門是往裡拉，我往外推了半天，我那會兒以為有什麼超能力，能，在廁所哭半天，這事你還記得嗎？”

何竹風笑着點頭，他拿出手機打字給他看：【傻子，笨蛋。】

談澈看了眼後，撓着頭笑了。

當時确實傻，在何竹風把他從廁所門口接出來後，愣是抱着他的腿，大喊他是神子，喊了一路他會仙術，給何竹風整得臉爆紅。

他們來到竹間 ，服務員就來了，在問清楚沒有點菜後，拿過服務員遞來的平闆點了幾樣何竹風以前常點的。

談澈點菜，何竹風在燙餐具。

何竹風和談澈挨的近，點完後他拿給站在燙茶具的何竹風問道：“還有什麼要吃的嗎？”

他搖頭，談澈無緣無故耍賴道：“我不管你必須點一個。”

何竹風一直受不了他的無賴，便抽了張紙把手擦幹淨後，點了個湯。

談澈不怎麼滿意，于是又加了幾樣談中桦和夏裡愛吃的，他在「按鈴上菜」的那一欄畫上對勾，這才給了服務員。

竹間在一樓，很大一間，這裡有兩扇門，一扇門是兩個剛剛進來的，另一扇是餐桌對面那大扇玻璃，玻璃外對應的是門号，竹子。

竹子郁郁蔥蔥，遠看茂林深篁，玻璃在右側有到分割線，那就是另一扇門。

以前他們曾經到竹林裡玩捉迷藏，竹林也屬于包間的的部分，也不用擔心兩個小孩跑丢。

現在兩小孩都大了，外面的景色也吸引不了他們了，談澈看着在燙洗茶具的何竹風，在看着他被燙紅的指尖後，立馬站起身，從他手中把活接了過來。

記得何竹風以前就不是幹活的料，現在變得麻利了。

何竹風見狀燙起了另一份，剛剛拿起水壺就被談澈擋下，道：“放下，我來。”

何竹風擺擺手。

談澈按着不動，何竹風對這他的胳膊拍了又拍，有些生氣地看着他。

談澈單手把燙好的餐具放到自己這邊，看着何竹風的眼睛道：“我來燙，你來擺吧。”

何竹風垂下眼睛，繞到他旁邊，一系列做好後，兩人相繼來到沙發上，等人齊。

沙發軟和，談澈看着天花闆，突然想到以前。

以前他們到南城玩，南城亂，扒手流浪者多，那些四肢健全的人還好不算可憐，但那些少胳膊少腿的，何竹風看見一個人就給十塊錢。

直到他的錢沒了，又對上一個不會說話的流浪者，何竹風一下子哭了，談澈見狀急吼吼的不會哄，把自己僅剩的20給了他，何竹風沒要他的錢，哭着找他爸爸媽媽。

十分鐘後，談澈不知道何竹風的爸爸媽媽給他說了什麼，他擦幹眼淚，眼神堅定地拿着十塊錢給了那為流浪者。

回到北城，談澈發現何竹風買了好多手語書，問他買幹什麼，他說想看看，想考政法大學，想當外交官，不在讓南城戰亂。

這一刻，談澈在何竹風身上看到了動畫片的光，在他背後熠熠生輝。

談澈見狀，道：“我也要！我們一起考政法大學！”

想到這，談澈沒忍住看向何竹風，他這才發現何竹風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談澈看了看手機時間，給備注為母上大人發了消息，【媽，接爸爸的路上慢點呗】

包廂溫度适中，睡覺舒服的很。

談澈看着他，自言自語道：“明明要為了别人，怎麼成了為自己。”

談澈坐直了身體，拿起手機查找治療聲帶的醫院。

談澈不知道何竹風怎麼了，但這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即使分開多年，他相信他是不會變的。

談澈不去問，不去想，不去猜，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顧現在的他，等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知道的。

看了有一會兒的名人醫生，這時手機彈出條消息，名字叫：Z。

他沒有印象，可等他看清楚短信後他道：“快來了。”

這個Z是何竹風，剛剛發的消息是問阿姨他們快到了嗎。

談澈連忙切到母上大人那一欄，打字道：【快一點】

在談澈看不到的地方，何竹風不小心将談澈發的消息盡收眼底。

他發出輕笑的聲音。

這聲笑引來了談澈，“欸！？你是不是可以發出音節，但就是說不了話。”

何竹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