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字不就白報了嗎?
正想着該怎麼喚他才好,突然,“撲棱”、“撲棱”,翅膀拍動的聲音響起。
言淵一頓,凝神往聲音來源處望去。
隻見一隻鴿子落在屋檐,見言淵看來,還歪了歪頭,并不怕人。
見到那鴿子,言淵神色一肅,也沒下令,直接看向同樣面色大變的範三。
接獲言淵的眼神,範三點點頭,駕着梯子就去将那隻不怕人的灰色鴿子取下。
“咕──咕──”
它張嘴鳴叫兩聲,卻并未掙動。
甯歡悅驚訝地道:“它好乖呀。”
尋常鴿子這會兒見了人不是趕緊飛走,就是定要搧動幾下翅膀掙紮。
哪像這隻,淡定溫馴,活像被人飼養了許久似的。
甯歡悅的猜想并沒有錯。
範三将鴿子捧過來,一翻,赤紅的鴿爪朝上。
纖細的鴿爪上綁了個小竹筒,顯眼得很。
言淵眉間一皺,伸出修長的指,将其取下。
邊拆言淵還邊問:“賈二帶來的信鴿,有兩隻?”
很快問出關鍵。
因為他們的人都在這兒,就沒有再需要信鴿與誰傳遞消息的需要。
而信鴿既然飛到他們寨子,那也就代表──有旁的人偷雞摸狗成功了。
範三喉嚨有些發緊,險些跪下。
“看、看樣子是的,那一天隻逮到賈二正放出另一隻,小的們便以為他隻有手頭那隻,雖也想過還有别隻的可能,事先在可能行經的路上布下埋伏,接連幾日都未攔到,便以為無事,請大當家恕罪!”
甯歡悅不小心聽到幾句,要說這寨子裡最近發生的大事,應也就是她上山來那日。
她猜測,那個被言淵親手處理掉的男人,應就是他們口中那個“賈二”。
甯歡悅猶記得那會兒,範三擔心她被吓着,還特意同她解釋了句,這是在清理内賊來着,并非他們大當家随意殺人。
這點甯歡悅是信的。
否則言淵要真殺人不眨眼,逮誰就砍,那還有誰願意這樣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在山上住的這幾日來看,甯歡悅能感覺到,這些山匪雖然對言淵是又敬又怕,每人嘴上不說,但心裡都是極關心他的。
言淵掃了瑟瑟發抖的範三一眼,并沒說話,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将取下的竹筒倒出,一卷紙張滾落在言淵掌心。
言淵伸手将其慢慢展開,可裡面一字未寫,隻是一張純粹的白紙。
範三傻了,“怎麼這紙上,什麼都沒寫呢?”
早知賈二養了信鴿同齊王傳遞消息,範三他們也不是沒派人在必經之地守着。
既然還有錯放的鴿子,路上沒能攔下,傳回來的又是空白的紙張,那麼,極有可能會陷入另一種結果。
言淵把紙揉爛,扔了。
“信鴿被旁的人捉了,故意放回來,是要找我們人在哪兒。”
他面色嚴肅,被他眼神掃到的人全都斂容,站直身子。
“全員備戰!雖不知是誰,不消多久,敵人應會來襲,做好着裝準備,拿上你們的武器!”
幾乎就在他話聲落下沒多久,放哨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喘着氣兒道:“大當家,有人來了!”
這要是來作客的人,放哨人也不會是這樣驚慌來報。
況且作客?
誰有那個閑工夫,到山匪窩裡作客?
言淵心知果然如此,伸手做出手勢。
“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