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對方察覺出異樣前,快速收手,輕撫過鼻尖,順勢坐在身側。
溶洞内回蕩着澎湃的心跳聲。
咚咚咚!
水嘀嗒的聲音。
像兩支輕緩交織的曲目,同時奏響。
兩人挨得很近。
萊爾對危險的敏銳感知,異樣感,像地下室的潮濕,蛇鱗片的陰森,緊緊鎖定,沒有散去的意思。
總覺得沒有脫離危險,失去了視覺,他索性閉上眼睛,洞察着與周圍不和諧的聲音。
砰砰砰!心跳聲!綿長的呼吸聲!
“走吧!”突然站起,好不容易來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休息上。長久地閉上眼睛,逐漸地适應了昏暗的環境。
隧道右側有水面波光粼粼,折射的影子。
其實腳下每次走動,都像是踩在淺淺的窪地上,啪嗒啪嗒的踩水聲。
水流的慣性,能夠形成大量聚集,想必是溶洞的底部。上百米的深度,如果是破損的孔洞透出來的光,依照其他的勇者地毯式搜索,早就被爆出,所以。不是大塊的發光晶石,就是自帶光源的生物。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珍稀的存在。
财富本來就是與危險并存,所以那點危機感,被抛在腦後。
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其實最大的危險就來自于身邊的那位。斯丹目光打量着他,眼睛眯成一條縫,有着更多的盤算。
是真的遲鈍?還是故意讓自己放松警惕?他有些好奇。
……
Leo眯起眼睛,這……
前幾日還高高在上的小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渾身的傲氣,俯看被她尊嚴踩在腳底的渣滓。此刻夾着尾巴,邁着小碎步,跟在Barbara身後,頭埋得低低的,一副認錯認慫俯小的姿态。
不像是她的風格。
不過為了避免惹火燒身,他退得遠遠的,甚至求生本能,已經邁着雙腿準備往門外走去。依照彼此之間的熟悉程度,想必身上已經背負了一個重大責任了(巨大黑鍋)。
隻可惜,事不如人願。
小龍限制了他的行動,甩了個技能定身在原地。他就表情怪異站在辦公室門口,從逃脫現場變成迎賓。
玩陰的!品階又在他之上無法掙脫,不斷縮短的距離,是死神的靠近。
當初他就是在路邊曬死,餓死腐爛,都不該吃某人施舍……
當時說得天花亂墜,現在不是任由自己被欺負,騙子!簡直就是個騙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某位是被訓誡了,為了禍事東引,脫離責任,他這是被做局了。
“我跟你說就是他的錯,不然你看他剛才怎麼一看見你就想跑。”小龍直接扣上罪名,還順帶封了某人的嘴,看樣子不打算給解釋的機會了,玩起了強行逼供。
Leo張嘴啊啊半天,一個清晰的字眼都沒有蹦出來,氣到想笑。
餘光瞥見某個小鬼頭,洋洋自得的樣子,在Barbara看不見的角落,沖自己做鬼臉。
“把他放開!”Barbara頭疼地扶額,祖宗呀,兩個祖宗。
别看她拿捏了這麼多把柄,事實上一個都不能硬碰硬,還得供着哄着。
小龍小計量被識破了,撇了撇嘴,輕飄飄的擡手,撤回了定身技能,垂着腦袋,手不停的攪動着衣角,醞釀好情緒,緩慢擡頭,沾水的眼眶,撇着的小嘴,委屈地皺眉:“對不起。”
聲音哽咽着,在眼眶打轉的淚珠串成線挂在面頰。
“沒事的,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安撫地揉搓着小腦袋瓜。
Leo白眼快翻到天上了,感情,他不過是play中的一環,他這從頭到尾連句台詞都沒,就已經快進劇情從背鍋到平反,再到背景闆。
感情他成了烘托這二位情感進度的踏闆。
熟稔的揉着小腦袋瓜,五指插入發絲當中,輕輕的順撫下去,發梢在指尖纏繞,撚起一縷,掃着面頰,癢癢的,咯咯的笑出聲。
“亡靈地下城一層的溶洞,出現了不明生物。現在需要排查的是,這個生物本身就在溶洞内部生長,還是安防方面的陣法沒有做到位,讓鑽了空子。”Barbara手摸着小龍的腦袋瓜,臉看向Leo,語調有些沉重。
Leo聽到這話,情緒變得凝重,他自認為在建造迷宮方面的才能無人比拟,自然安防不在話下,出現問題,他的責任最大。
往輕的方面想,不過是前來冒險的勇者,受挫嚴重,失去探險樂趣。從而影響,整個布局規劃進度。
往重的方面想,計劃整體受挫,需要推翻重新開始,其他方面還好,可是選址,如今各個國家之間,雖然有管理者在後方震懾。
國度之間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小摩擦不斷。像這座廢舊城堡有深林環繞天然的屏障。距離城鎮不算遙遠,如此絕佳地段,少之又少。
約夏國整體民風淳樸,不喜争鬥,國家實力不算脆弱,即便日後發生的沖突也是能夠撐上陣子。
如此優渥的地段舍棄,有些可惜。
畢竟他都已經派遣人去打聽,新上任的國王喜歡什麼東西?等地下城企業做大做強,給那個國王送上幾樣,簡直輕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