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顔:“記住你說的話。”
殿外的長甯公主閉了閉眼睛,抓住了姜靈扶着她的手。
李念初走後,長甯僵硬地一步一步走出去,嘴裡喃喃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是誰,這是誰,他是誰?”
姜靈看着長甯的背影,長甯啊,把現實撕開一半給你看,能不能讓你清醒呢?
當天夜裡,李念初不知從哪兒得來了消息,來到了長甯屋裡。
“長甯,你白日裡去了哪裡?”
長甯執筆寫着詩,沒理會李念初。
李念初一把握住長甯的手腕:“我問你話呢,你在做什麼?”
他抽出長甯剛寫的紙張,書案上洋洋灑灑數十張,都在寫着“氓之蚩蚩,抱布貿絲……”
李念初看了一遍,皺起眉頭:“哪裡來的詩?”
一行淚水滑過,長甯道:“我都聽到了,李郎,你是認真的嗎?”
“你聽到了什麼?”李念初眼底有一瞬間的慌亂。
長甯搖搖頭不願再說。
李念初卻将長甯的手指掰開,十指相扣:“你看着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都是我的計劃,你若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們不如現在就和離。”
長甯聽到和離兩個字,身子抖了下。
李念初擡起長甯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姐姐,我最後再叫你一次姐姐,不要做多餘的事。”
他細長的雙眸看着長甯公主,用大拇指替她擦去眼淚,低聲道:“姐姐,你不喜歡我了嗎?”
長甯洩了氣,合上了眼:“我喜歡。”
“很好。”李念初的眼底染上了些許瘋狂,吻上了長甯的眼睛,“那就聽話。”
長甯渾身戰栗地被李念初打橫抱起,一路走進帷幔,摔在床上。
與此同時,柳輕顔與黑耀在殿内下棋。
柳輕顔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在想什麼?”黑耀落子,“不會是要投子認輸了吧?”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柳輕顔道,“都這樣了,還看不清一個人。”
黑耀擡頭,笑道:“你不會是……起了恻隐之心吧?”
“呵,你在說什麼?我與她之間,是血海深仇。”柳輕顔落下一子,“我赢了,按計劃,明天你就得被我毒暈囚禁在貴妃殿裡了,你還笑得出來?”
黑耀見又輸了,躺在椅子裡:“是假毒,又不是真毒,我們一條船上的,我在你那裡你還會虐待我不成?”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柳輕顔收拾棋子,“我發現,你和我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
黑耀道:“一開始?你以為我什麼樣?”
“我以為你是個不愛說話的冷面郎君。”
“我對不熟的人是這樣的,懶得說話而已。”黑耀雙手放在腦後,“現在我倆誰跟誰啊。”
“嘁。”柳輕顔丢了顆棋子到黑耀身上,“我走了,明天來毒你。”
“嗯,等你。”
皇帝中毒被軟禁的日子,和冊子上記載皇帝病了的日子吻合,皇帝一倒,李念初權力更大,邊境沖突不斷,同時,海晏京的海中開始出現變異觸手。
原本廣信王的死因就是去鎮壓海中變異觸手,如今翟不凡也得去調查。
邊境沖突與海晏京妖物作亂,不論哪個都足以亡國。
【摘星辰】:根據記載,下月初七海晏京将陷入戰火,我覺得觸手之事有蹊跷,或許與異火有關,我查明之後,會在下月初七之前回來。
【蓬萊仙果】:我與黑耀僞裝就行,偶爾應付應付李念初不成問題,結局将近,我們還是需做兩手準備。
【黑曜石】:我雖沒有像掌門一樣修出靈力,但普通擺個陣法還是做得到的。
【天靈靈】:長甯如今被關在府中,不管我們計劃的奏效與否,還有時間。
【摘星辰】:放心,就算情感剝離失敗,我如今修為,可以一搏。
【天靈靈】:一切小心,早點回來。
【摘星辰】:好。
翟不凡走之前,給了他們三個每人一張符,用于短暫飛行,這是他目前能繪出的最好符箓。
也是時候把李念初的所有事情告訴長甯了。
長甯被軟禁在屋子裡,姜靈觀察幾天才找到一個巡邏空隙。
夜晚,姜靈叩了叩長甯公主屋子的門:“殿下,是我。”
沒有回應。
“殿下?”
還是無聲。
姜靈左右環顧,李念初今夜不在府中,她挑了個巡邏間隙的時間,從側窗翻了進去。
長甯公主面色痛苦地躺在榻上,像是陷入了夢魇,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燃着熊熊火焰。
且是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