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面色如常,語氣卻帶了些不耐煩:“我和你有什麼關系嗎?吃哪門子的醋。”
雖然知道許清不是真的讨厭他,但每次聽到這些話還是會讓黎墨感到一内内的傷感,不過不出一分鐘他就會忘的一幹二淨。
“清清,我知道你愛我,不要再口是心非了。”從初中開始,黎墨經常和男同學互相打趣,以愛人的口吻故意去惡心對方,老公寶貝兒也會喊着玩。
這種類似的玩笑話黎墨簡直信手拈來。
同時也戳中了許清的某些心事,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你和每個人都這麼說話?”
“是啊。”黎墨毫不在意,嘴上過過瘾而已,“清清,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想要獨占我擁有我侵略我,哦天哪!”還十分誇張地抱住了胸。
想起過往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許清的臉唰一下白了:“羞辱我讓你感到開心?那你還真是惡趣味。”
突然被用很認真的語氣罵,黎墨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我從來都沒羞辱過你啊。”
平時不僅是對許清,黎墨也會對林一他們喊一些惡心的稱呼,大家都當是開玩笑,畢竟沒人想過真的和同樣都帶把的對方談戀愛。
許清當然知道黎墨是在開玩笑,可這些話他聽着還是不舒服。
黎墨也看出來了,抿了抿唇:“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們就正常相處。”
“那樣最好。”許清别過臉,不希望他這模樣被其他人看到。
黎墨不知道許清過去發生的事,隻當是自己不小心觸到了許清的雷區,許清生氣也是應該的。
還有三天就是月考,體育課、音樂課等等都被取消了,自習課都是由于文程親自盯着,害得黎墨在自習課不敢睡覺也不敢找人聊天,當然也看不進去書,隻是盯着書面發呆。
除此之外,幾乎每節下課後,白勝都要來四班找他。
送吃的,送喝的,送筆記,要是他們倆其中有一個是女生,那CP言論估計早就滿天飛了。
又一次接受白勝的投喂後,黎墨拿着酸奶往回走,第一排的楊狄沒忍住:“墨哥,你和白勝兒關系這麼好呢?有點…那啥了吧。”
“什麼啥啥的?”黎墨完全沒聽懂楊狄的意思,“我倆老家都是C市的,弟弟還是同學,熟起來很正常。”
再說了,免費的零食和筆記都送到嘴邊了,不要白不要。
楊狄可以說是全班唯一一個看耽美類型的人,自然懂得男生與男生之間的事,之前卻不是沒磕過班上的男同女同。
雖然眼前就有現成的一對CP,飯都送到嘴邊了,可楊狄就是咽不下去。
這些事他不敢往外說,這要是說出去多膈應人。
黎墨回到座位,哼着小曲兒抄着白勝的筆記,心情不錯的樣子。
這幾天黎墨和白勝的來往許清全看在眼裡,他讨厭白勝,同時也反感黎墨和白勝走這麼近。
抄了一會兒筆記,黎墨覺得捂臉,一手撐着下巴,偏頭看着許清,“許清,你中午還打算吃飯嗎?”
許清搖了搖頭。
明天就要考試了,每天中午吃完飯再去掃廁所,都沒有時間睡覺,要是考不出好成績來,許清就别想繼續上學了。
“那中午直接去掃廁所?每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我都困的要死。”
許清嗯了一聲,這些天他與黎墨的交談變少了,都不用他刻意回避,白勝幾乎就将黎墨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
真是越來越讨厭白勝了呢。
“兄弟們!考場和座位都出來了!”孟堂甩着手中的兩張紙,跟古代天天喊“号外号外”的一樣,“這次可是電腦随機分配的,兄弟們抄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一下旁邊的哥們兒是啥水平。”
孟堂身邊瞬間圍滿了人,大家都想看看自己的考場與座位。
“你等會啊,我幫你去看看你的。”黎墨起身,借着身高優勢擠進了人群。
“許清——你在16場29号,咱倆挨着。”黎墨朝許清喊道。
許清渾身一僵:偏偏和黎墨挨着……
這屆高二隻有十六個班,十六場就是十六班一個考場30人,也就是說他和黎墨在最後的最後了。
黎墨跑回了座位,沾沾自喜:“幸好哥長得高,一眼就看到了。許清,咱倆真的挨得特别近,你是29号,我是30号,正好前後桌。”
許清淡淡嗯了一聲:“挺好的。”
“好啥啊。”唐大為剛看完自己的座位号回來,聽到許清說挺好的,搖了搖頭,“那場監考的可是于主任和吳秀秀。許哥,吳秀秀你是知道的吧?”
許清點頭:“知道,才三十多歲就更年期提前。”
黎墨轉了轉眼珠子:“什麼什麼?又有啥傳奇故事啊?”
唐大為立馬給他科普道:“吳秀秀之前是二班的班主任,現在教十五班,她這個人啊,出了名的神經病,更年期提前,張嘴閉嘴就是罵人,還老覺得自己班多好多好,到處顯擺。”
“之前我在走廊碰見過她,穿着不符合她那張臉的衣服,扭着屁股走道。我給你學學啊。”
唐大為雙手叉腰,有模有樣的學着吳秀秀扭着屁股走路的姿勢,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爺們兒做這種動作實在有點辣眼睛。
許清沒忍住笑出聲:“學的挺像……精髓啊。”
黎墨也笑了出來:“為為,快停下吧,太辣眼睛了。”
“我那不是學吳秀秀的嘛。”唐大為坐回位子,繼續道,“吳秀秀還護犢子,之前有人說了他們班一個人的壞話,被吳秀秀死揪着不放,還叫了家長,明明就是他們班的學生臭不要臉,拿鼻孔看人……”
“監考咋樣兒?”黎墨比較關系的是這個,平時也和吳秀秀沒有交集,他才不在意吳秀秀人怎麼樣呢。
“要是沒和他們班上的在一個考場倒也還好,就是普通的監考。”唐大為頓了頓,“但要是那個考場上有她的好學生呀,她看誰都像是要作弊,瘋狗亂咬人。”
黎墨眯了眯眼,這老師好壞分級聽起來還挺嚴重。
“老老實實考,管她是瘋狗還是瘋驢呢。”許清說得這麼認真,還真有點好笑。
黎墨笑道:“許哥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