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程皺眉:“這麼辣啊?”
“辣是辣……這怎麼還一股子洗潔精味兒呢?”黎墨又呸了幾口,将嘴裡的肉全吐了出來,洗潔精味兒依然沒有消散。
“真的假的?”于文程不信邪,也夾了一筷子。
這一筷子可好,夾出一小坨鋼絲來,上面還勾着幾塊辣椒。
黎墨瞬間坐不住了,站起來喊道:“哎!你們店是怎麼回事兒啊?這衛生條件到底是怎麼拿到營業執照的!”
帥哥服務生離得近,最先過來了:“我們店的衛生比你的嘴幹淨多了。”
黎墨被氣笑了,夾着那塊小鋼絲怼到了帥哥服務生眼前:“睜大你的眼看看!你家辣炒雞裡要放鋼絲提味兒呀?”
帥哥服務生蹙了蹙眉,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剛才那股子狠勁兒呢?”黎墨收回筷子,雙手叉腰,“這事兒怎麼辦吧?得虧我們眼力好,這要是吞下去,保不準兒會出什麼事兒呢。”
于文程拉了拉黎墨:“臭小子,你說話别那麼沖。小夥子,這應該算是你們店的責任吧?你說啥這該怎麼處理。”
帥哥服務生沉默了兩秒,開口道:“這确實是我們的疏忽,給您退全款,剩下的賠償您要多少我們給多少。”
見帥哥态度誠懇,于文程和黎墨也沒打算再為難,正打算了事時,後廚傳來了句罵聲。
“誰他媽要給他們退款了?”
黎墨看過去,一看來人更氣了:“你不是白天性騷擾的那變态嗎?”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王八羔子,白天你把老子打成這樣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現在你又她媽的到老子店裡找茬是吧?”
黎墨差點沒被這話笑死:“哎呦我的老哥哥,這怎麼扭着的是胳膊,壞掉的卻是腦子呢?這鋼絲球就是從這菜裡夾出來的,剛才這服務員也說賠償了,找茬的是你吧?”
帥哥服務生剛想說話,男人一把推開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死兔崽子誰他媽讓你賠償了?賠償的錢你出啊?他們說是就是了,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男人又瞪向黎墨:“小兄弟,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中午那事兒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他媽在哥店裡找茬,這事兒可說不過去了啊。”
黎墨氣得笑了一聲,撸了撸袖子:“你他媽跟誰稱兄道弟呢?我告訴你昂,要賠也是你賠錢,你要是真不服,先把我打死了再說。”
于文程趕緊拉住了要沖上去幹架的黎墨:“你這孩子!中午進去了一次還想再進去一次是不是?都不是孩子了,怎麼還動不動就上手的?”
中午在警察局的時候,男人看到過于文程,對他還有點兒印象。
“你是這小子的監護人吧?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黎墨這下徹底忍不了了,掙開于文程的手,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你他媽怎麼說話呢!”
男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往後踉跄了幾下,痛苦地捂着鼻子,幾滴鮮血順着指縫流了下來。
看着滿手的鼻血,男人罵了一聲,不顧中午才被扭過的胳膊,沖上去對着黎墨就是一腳。
兩個人在窄小的店裡扭打了起來,在店裡吃飯的客人一窩蜂地跑了出去,生怕被牽扯進去。
帥哥服務生和于文程想拉都拉不住,最後還是警察到場,拉開了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
這片轄區的警察不認識于文程和黎墨,卻對那男人熟的很。
“許大甯,這是你第幾次了?”椅子上的警察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上次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來着?再也不犯了,你是這麼說的吧?”
許大甯和那個小帥哥蹲在一起,對面是黎墨和于文程。
警察看了看這幾個人,指着黎墨,歎氣道:“來,那位小帥哥,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黎墨立即昂首挺胸道:“報告警察叔叔!他們那家飯店的衛生不行,我正常要賠償,大家都是沒問題,結果這大哥上來就說我們找茬。”
警察又看向許大甯:“他說的有沒有錯?”
許大甯不說話了。
這兒的警察都知道他是什麼樣兒,随便查查就知道到底是誰找茬。
“你們這衛生确實不行啊,份量也不足,這不純純欺詐消費者嗎?”
雙方都受了傷,其中一個還是未成年,“敢不敢來吃”飯館被停業整頓,許大甯又賠了黎墨一點醫藥費,這次是黎墨先動的手,許大甯免了幾天的拘留。
出了派出所,許大甯還不解氣地瞪黎墨。
反觀黎墨,雖然臉上青青紫紫的,但并不妨礙他嘚瑟。
于文程踹了他一腳:“小兔崽子,下次不許再這麼沖動了,還讓人家小孩兒也一起跟着到派出所來了。”
黎墨聳了聳肩,朝着小帥哥歉然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朋友,一不小心把你也扯進來了,對不住啊!”
小帥哥從始至終都沒開過口,許大甯先罵了一句:“我呸!死蔫土匪,這時候不知道張嘴說話了?”
黎墨剛想打抱不平,于文程拉着他趕緊走了。
走遠了些,于文程才松開手:“你這孩子,他們是一家子,我們是外人能插手嗎?”
“一家人?”黎墨難以置信,“那是一家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講理的老闆和命苦的員工呢。”
“少貧嘴了。”于文程歎了聲氣,“你說說你啊,一天進了兩次局子,讓你媽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罵咱兩呢。明天我就要回學校備課了,過幾天也該開學了,到開學前你就别出門了,聽到沒有?”
黎墨隻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