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實沒有說謊，不管是哪種瘾君子，滿足了欲望後，是最沒有攻擊性的時候。真正需要防備的，是這群人瘾犯了，卻沒有錢繼續購買新産品的時候。

大麻也确實是在他們這裡合法了，隻不過合法化後的稅收太高，又因為和聯邦法律相悖，得不到稅收優惠，一些列手續辦下來，基本上賺不到什麼錢，所以大多是其實還是處于地下産業。當然了，這個就沒必要和小可愛細說了。

“嗯”弗蘭西斯嗯了一聲，她其實主要是不太喜歡這個氣味。但是她剛剛不小心聽到的話語，讓她很震驚，怎麼聽着像是瑪利亞在鼓勵胡安去販毒？

兩人回房後，她狀似随意的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這也是因為凱西對她一直比較友善，她想稍微測試一下他的底線，看他能容忍她到什麼程度。

“你沒聽錯，瑪利亞确實有個不切實際的發财美夢。你聽說過格麗塞爾達.布蘭科嗎？”凱西也沒替自己親媽遮掩的意思，幹脆承認了。

弗蘭西斯搖了搖頭，她一直都忙着帶孩子和學習，并不太關注其它事情。

“那是哥倫比亞的□□教母，我們家剛好也姓布蘭科，瑪利亞就産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我們也可以複制格麗塞爾達的發财之路。很可惜胡安膽子小，不受她的慫恿。她自己膽子也大不到哪裡去，也不敢。”

她媽隻看到人家發過财，怎麼不看看人家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走上了母親的老路，到最後一家人都橫死街頭，不得善終。

“我聽他們好像提到了你有一個妹妹，我睡的床是她的嗎？”她沒問她去哪兒了，免得戳到凱西的傷心事。

“嗯，她受不了家裡這個環境，離家出走了。”她走的時候說了，這個家裡有毒，在裡面生活的人沒有一個正常的，還鼓勵他也一起離開。

他那個時候其實已經看穿了瑪利亞的真面目，到也沒有舍不得她，就是懶得重新找地方罷了。

“哦，你媽媽說你是看到你爸爸吸毒，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才不吸毒的，是真的嗎？”從瑪利亞嘴裡說出來，聽着還挺勵志感人的。

“你别聽她胡說，胡安頂多用點大麻，不算吸毒，他主要是酗酒。我不用，是因為我對自己生活狀态還算滿意，我一不想逃避現實，二不想尋死，自然就用不到了。”凱西看弗蘭西斯好像很好奇的樣子，幹脆停下手裡的事，好好的給她講一講這裡面的内幕。

“你說的好有道理！哦，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一聲。今天我在約瑟芬那裡寫作業的時候，她非要我幫她看賬本，我看上面有一些對不上，我這樣會不會給我們惹麻煩？”

“别怕，哪怕有什麼問題，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天天在那裡混，他們的一些勾當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老喬的套路他也懂，敢動他們，他也能威脅回去

“那就好，我以後還是不幫她弄了，免得給你惹麻煩。”她自己的事也好多的，沒有時間幫别人做義務勞動。

“看一看到是不要緊，約瑟芬根本幹不了，還手腳不幹淨，老喬遲早要找一個人頂替她。但是不要給他們打白工，而且你一定要記得你是被迫的，不是主動的，這一點很重要。”被迫的不犯法，主動地它犯法。

“他們幹的是違法的嗎？我剛才聽到你說讓胡安搞點糖果蛋糕回來，我在那本賬冊上也看到了這兩個物品。”她當時就覺得有問題，一家健身房，你賣這些東西？約瑟芬也真是心大，搞假賬也不走心一點，不過那應該是内部看的賬本。

“嗯，你也别怕，還有我呢！你坐下來，我給你講一講，你心裡有個底。”凱西拍了拍床，讓她坐着，沒必要像罰站一樣，他還得低下頭和她說話。

“你嫌我矮，你一直低頭難受吧？”弗蘭西斯抿嘴笑了笑，開玩笑的問他。他對自己的容忍度非常高，偶爾開一開玩笑是可以的，這種行為可以拉進兩人的關系。

“不嫌你矮，你這樣很好，很可愛。”他不喜歡路易莎那種據說是豐滿的身材，他嫌太肥膩，吃多了估計容易得高血壓，高膽固醇，心髒病什麼的，太不健康了。

“謝謝你，你可真好！”弗蘭西斯有點不好意思，以前也經常會有人這樣說，但是一般是長輩，或是女孩子。被凱西這樣的大男孩說可愛，還是第一次。當然，也可能是她以前沒有機會接觸男孩子的緣故。

“老喬負責我們這一帶毒品分銷的，你今天看到的黑人安吉洛就是他的分銷商之一，他負責紅磚廉住房那塊區域。這些黑鬼都不是好東西，你以後離他們遠一點。”明明搞錢比他快，還摳門，還想蹭他的飯，呸！

“老喬也不是個好東西，他每次進監獄之所以能出來的那麼快，都是靠出賣别人換的自由。萬一他想讓你給他打工，你如果還要繼續在這一區生活的話，不太好拒絕他，不然會麻煩不斷。”

“可老喬總是出賣别人，其它人不介意嗎？沒有人報複他嗎？”有人會願意和一個随時會出賣你的人合作嗎?

“老喬也不蠢，他也不是什麼消息都出賣。我也說不太明白，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上次老喬能出來，就是因為公安局有一樁懸案，案子已經結了，可受害人的屍體一年多了還找不到，而老喬恰好知道，他就是用這個消息換取的自由。”

弗蘭西斯聽懂了，可以用消息換自由，但是這個消息最好不涉及活着的人，或是不涉及和你有利益牽扯，或是有能力報複你的人。

她隐隐約約的聽過，自從司法機關對這違法犯罪分子的刑罰加重後，主動提出當污點證人的人越來越多。

不像以前，你隻要管好你的嘴巴，你的家人會别妥善照顧，反正坐牢的時間也不長，大家都願意捱一捱的。

“還有，你别看老喬是黑鬼，但是她老婆是古巴人，和我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所以他們家的不少底細，我恰好都知道。”

“老喬的小舅子在警察局上班，兩人經常狼狽為奸，但是他們倆瞞的好，這一帶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私下的關系。”

凱西把老喬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動，大概都和弗蘭西斯講了講，好讓她對己方有點信心，沒什麼好怕的。

看她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臉上也不再有擔心的表情，他才讓她去洗澡，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小孩子越熬夜，越長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