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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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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時間點見到薩拉查·斯萊特林,更沒有想到對方會以人形的狀态直接出現他的辦公室裡。

那時他正在熬制福靈劑。坩埚裡的成熟魔藥顔色如同一捧熔化了的黃金,有細細的淡金色光線遊離在裡面,時不時躍出表面,甩開幾滴藥水在空氣裡濺落而下,清朦柔軟的色澤和奧羅拉的長發在陽光下的光彩如出一轍。

斯内普用魔杖牽引着坩埚将熬制好的藥劑倒進一個小巧透明的玻璃瓶裡,轉身把它放在櫃子上。一股極輕微的黑魔法波動從身後傳來,挑破了空氣裡的沉靜,驚擾到他的神經。斯内普很本能地用魔杖直指着魔力波動的來源方向,面無表情地轉身,同時意識到這是斯萊特林魂器的魔力波動。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那本打開的日記和那條永遠神态傲慢矜貴的翠綠毒蛇,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或者說,少年。

少年看起來很高,皮膚蒼白,發色漆黑,有一雙妖異狹長的翠綠蛇瞳。

“上午好,我的院長。看起來你們那位校長不在他的辦公室裡。”薩拉查坐在斯内普辦公室對面的椅子上,十指交叉着,神态銳利而冷漠。斯内普看到他胸前挂着那條傷痕斑駁的挂墜盒,在燈光下閃着晦暗的碎光。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震縮了一下,想不出對方是以什麼方式重新得回它的,因為在斯内普看來,薩拉查用任何方式都是有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既然這條挂墜盒已經在薩拉查身上了,那就表示,黑魔王的事他也基本已經知道了。

奧羅拉·菲爾德又幹了什麼事?

斯内普克制下被這個念頭牽動起來的一線焦躁,把魔杖收回衣袖裡,隻留杖尖被隐蔽地握在手心,禮貌而客氣地開口說到:“上午好,斯萊特林先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您再次見面,我能幫到您什麼嗎?”

薩拉查轉頭瞥着他,笑了笑,抿開的笑弧裡沒有任何溫度可言,眼睛裡盤踞着的深沉綠色背後,是凜冽的冷光和陰暗的火焰:“不是幫忙,是交易。我要你為我做一件完全在你能力範圍内的事,當然,作為交換,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和斯萊特林做交易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同為斯萊特林的斯内普對此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以薩拉查的身份,他其實完全用不着提出這種看似公平的條件交換,因為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會拒絕他的要求。但是他故意抛出了平等交易的前提,無非是想表達兩個意思:

他們的這種共同利益性同盟關系是建立在這次交易的基礎上的,也是一次性的。交易結束就意味着一切都結束,不存在什麼其他牽扯。他們也都不是對方的“自己人”,隻是在各取所需而已,以後彼此之間的界限依舊清晰。

還有就是,既然是一場交易,那麼斯内普就最好不要打聽交易内容之外的東西。

這個認知讓斯内普略微有些意外。

因為雖然薩拉查對巫師界如今的鬥争一直都表現得非常漠不關心,但那是在他并不知道黑魔王身份的情況下。按照他的猜想,一旦薩拉查知道了黑魔王是他本人的血親後裔,他就不會再這麼中立旁觀下去。他的選擇和會造成的可怕後果,一直都是鄧布利多最顧慮的問題。

然而從薩拉查剛剛表現出來的意思來看,他似乎還沒有完全知道或者信任黑魔王的身份,不然他就不會繼續這麼中立了。

也許他來找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确認這件事,斯内普想。不過緊接着他又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對,因為他并不認為薩拉查對他已經信任到能夠讓他去幫忙調查這件事的地步。

“榮幸至極,先生。不過我想,我目前應該沒有什麼事是能夠麻煩到您的。”斯内普婉轉地試探到。他想看看薩拉查的反應。

少年聽出了他的意思,嘴角的笑容更冷了,涼薄銳利的目光徑直對上斯内普的視線:“不着急,可以先算我欠着你的。”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承諾後,斯内普面不改色地回答:“樂意為您随時效勞,先生。”

……

隔着溫室裡那層半透明的淺綠色棚壁看雨是一種很奇妙的視覺體驗。那些雨滴嘈雜喧嚣地破碎在棚頂,表面被染上虛幻的綠影,水流沖刷着溫室棚,把外面的光和色都扭曲成一場無處不在的狂瀾,裡面卻沉澱着不變的甯靜。

奧羅拉坐在棚沿下的門框邊,伸直的雙腿交疊勾在一起,白色的鞋帶散開一截纏繞在腳踝上。她仰頭呆呆地注視着不斷從空中跳躍下來的透明雨水,懷裡抱着自己的挎包,清潤濃厚的濕漉草木氣味填充着她的每一個肺泡。門口下面的那排白車軸草在大雨裡被摧殘得東倒西歪,潮濕的水印從花盆下的孔洞一直蔓延到幹燥的路面,有青白的花瓣零落在階沿上,被澆淋得軟爛又融進泥土。

下雨天總是特别适合發呆。

所以當雷古勒斯從台階上走下來的時候,奧羅拉都沒注意到,還是他出于禮貌而先開口朝對方打了招呼:“你好,奧羅拉。”

“下午好,雷古勒斯。”奧羅拉回過神,看到對方穿着一件純色的柏林藍鬥篷,平整到連邊角都沒有一絲褶皺和濕痕。不像西裡斯,下不下雨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有心情就用魔杖施個避雨咒,懶勁上來了,就算把他自己搞到狼狽不堪的渾身濕透也沒關系,他還能在雨裡跑得肆意快活。

“你在等人嗎?”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聲調裡透着股天生的清冷味道。奧羅拉點頭:“我在等貝芙莉他們。你剛剛沒看到她嗎?”

“事實上,我是來找鄧布利多先生的。”他回答。她噢了一聲,接着說:“前兩天我去看過西裡斯了,他好像回到鳳凰社有一段時間了,你們有碰到過嗎?”

“他有跟你提起過我嗎?”雷古勒斯淡淡地反問,看不出情緒。

“這個……”

“所以你能看到,我并沒有經常見到他,除了偶爾的集會以外。”他表情不變地說到,“何況我也覺得,我和他還是盡量少見到比較好。這會對大家都很好的。”

奧羅拉的手指在挎包帶上刮弄了一下,半開玩笑地問到:“你們倆到底誰才是哥哥啊,我怎麼感覺西裡斯才是年紀小的那個。”

“你聽他說了些什麼嗎?”雷古勒斯頭一偏,看着她問。他的眼神和絕大多數斯萊特林一樣都帶着種寒涼的味道,不過相比起來又要隐忍内斂得多,給人一種被兜頭淋下一桶夏日冰霜的感覺,後知後覺地瑟縮發冷。

“倒不是關于你的。”奧羅拉錯了搓手,如實回答,“你知道的,他和斯内普教授關系不太好。所以他總是警告我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可是霍格沃茨就這麼點大,他又是我的教授,我能遠到哪兒去?”

雷古勒斯微微點頭,沒說話,深灰色的漂亮眼睛半斂着,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後,他忽然重新看着奧羅拉,平和地說:“我想,隻要是斯萊特林,他都不會和他們關系好的。不過,在這件事上,我挺贊同他的看法。”

“……呃?什麼?”

奧羅拉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雷古勒斯卻已經朝她道别了:“我還有事,下次見吧,奧羅拉。希望你的眼睛已經好多了。”

“謝謝你,再見。”

“再見。”

看着雷古勒斯逐漸消失在雨霧裡的身影,奧羅拉突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他同意西裡斯的看法?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他和斯内普的關系也很差?

你們那一代人的關系也太複雜了吧?傳說都不敢這麼瞎寫。

果然藝術源于生活是有道理的。

還在奧羅拉試圖理清楚雷古勒斯那句話的意思的時候,貝芙莉他們幾個一路踩着淺淺的水花從走廊拐角處跑了過來,躲在棚沿下抖了抖長袍帽子上的水,朝身上丢了個幹燥咒:“你來得這麼早?”奧羅拉收回因為發呆而變得散漫的視線,把鞋帶重新系好:“我沒課,所以就來得早。”

“走吧,記錄完素材我們就可以去有求必應屋了。”沃克斯邊說着邊推開門,讓貝芙莉先進去。

他們這次草藥課論文的研究對象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珍菌,惡魔雪茄。它們在成熟後完全變黑和崩裂開,在一瞬間釋放出無數用以繁衍的孢子,并且發出尖銳的嘯聲。這是斯普勞特夫人溫室裡最後一批即将成熟的惡魔雪茄,錯過了就再也沒有觀察的機會了。

比爾用魔杖輕輕戳了戳那些已經有裂口迹象的惡魔雪茄,把魔杖别進兜裡,羽毛筆刷刷刷地在羊皮紙上記錄着:“大概還有十分鐘它們就會成熟了,做好準備,那些菌絲哪怕是落在身上也會長出惡魔雪茄的幼體的,到時候誰倒黴誰就全身都是這種蘑菇了。”

奧羅拉一邊和其他人一起站到足夠的安全距離外,一邊随口朝貝芙莉說到:“我剛剛看到雷古勒斯了。”

“是嗎?”她平靜地問,聽起來一點也不好奇。奧羅拉聳聳肩:“也沒說幾句話,就聊到了西裡斯。他還知道我眼睛的事,是你告訴他的嗎?”

貝芙莉輕微皺了皺眉,搖頭:“我沒有跟他說過這個事。之前我也隻是問他,會不會有誰是在食死徒陣營裡又特别憎恨你父親的。但我沒跟他說過具體關于你眼睛的事。”

“那可能是鄧布利多教授說的吧。”奧羅拉不太在意地總結到。

“怎麼了,你眼睛又惡化了嗎?”沃克斯轉頭,擔心地問,“你要不還是去聖芒戈複查一下吧?”

“不用了,聖芒戈之前我也去過,他們明确表示對我的情況不太樂觀,而恰巧我也抱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和他們一起去長蘑菇比較好。”奧羅拉诙諧地說到,手指握住羽毛筆敲擊着厚實的羊皮紙,“現在這樣我覺得已經不錯了,至少我沒有越來越看不清,也就多副眼鏡的事。”

沃克斯鄙視性地看着她:“你永遠都這樣,隻要能湊合下去就行,從來都懶得較真。”奧羅拉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她是真的覺得目前這種平穩的模糊狀态還行,至少沒有繼續嚴重下去,雖然周圍的人看起來比她自己還着急,但或許是她對斯内普的話深信不疑的原因,一直心态挺好,也沒再過多地去焦慮過。

就是現在她每次走進斯内普的辦公室都需要一定的勇氣,每周例行的視力恢複檢查讓她壓力巨大,因為那些結果都不會有多好。她的視力好像被卡在了一個點上,無論用什麼辦法都隻能往下跌,卻怎麼都恢複不了。

但這些都不是讓她覺得不安的原因。她倒是覺得其實戴個眼鏡也沒關系,然而斯内普看起來好像不這麼覺得,每次檢查完她的視力情況後,斯内普的臉色都會變得非常難看,好像碰到了什麼讓他格外難以忍受的事情。

奧羅拉試着讓他别太在意這件事,本來聖芒戈就說了她的眼睛傷勢發展到現在已經很嚴重了。他肯在那種時候還願意幫忙為她治療緩解已經很讓她感激了,實在不用讓他再麻煩這麼多。

不過奧羅拉猜斯内普可能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比如自己是在質疑他的魔藥大師身份,所以每次自己這麼說的時候,他都會陰郁冷酷地睨着她,逼得她乖乖閉上嘴為止。

可她隻是不想讓他太累而已。

他本來就已經夠忙了,治療自己的眼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負擔。他本來沒必要為自己這麼做的,她又不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魔藥課也從來不出彩。

所以有時候奧羅拉也會想,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會好像比她自己還要在乎她眼睛的恢複情況。

惡魔雪茄的裂縫越來越明顯,大家都在屏住呼吸注視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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