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不在城堡裡嗎?”奧羅拉好奇地問。她原本打算實在不行就去禁林好了,現在看起來好像沃克斯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比爾搖搖頭,解釋:“沃克斯說的是咱們在我們格蘭芬多宿舍附近的有求必應屋。那個房間很神奇,經常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知道它的人沒幾個,能進去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啊,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它做魔藥熬制的房間,那就再好不過了。不管怎麼樣,先去試試嘛,找不到再說。”
打定主意後,沃克斯和比爾帶路,他們一路來到了格蘭芬多宿舍所在的城堡八樓。奧羅拉對這裡的移動樓梯陰影頗深,幾乎是跑着跟在沃克斯他們身後上去的,中途很倒黴地遇到了一級突然自己消失的樓梯,還好比爾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才沒有被卡住。
貝芙莉剛踩上樓梯拐角的最後一層,樓梯就開始分解轉向。沃克斯回頭看到以後,無奈地低咒一聲,盡力伸手想去拉她。貝芙莉看了他一眼,沒去夠他的手:“你往後退。”
“什麼?”
“我叫你讓開!”
下一秒,貝芙莉直接從已經開始緩緩移開的樓梯斷口處朝他們所在的樓梯平台跳了過來,動作輕盈果斷,抖開的披風像一對蝴蝶的翅膀那樣,深褐色的眸子裡一絲顫抖和害怕都沒有。
沃克斯被她驚呆了,手忙腳亂地想去接住淩空跳過來的貝芙莉。不知道是貝芙莉的跳躍力太好,還是奧羅拉和比爾推沃克斯出去的那一把太絕妙,總之就是一聲慘叫以後,斯萊特林的小蛇很端莊地穩穩壓在了四仰八叉的格蘭芬多小獅子身上。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瞬間,沃克斯完全被來自背部和頭部的劇痛刺激得失去聲音,對方的長發和圍巾傾灑下來覆蓋住他的臉,帶着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淡淡香味,将他困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張嘴想吸氣來減緩這種強烈而陌生的沖擊和尖銳疼痛,卻被那口混合了貝芙莉身上味道的綿軟空氣堵住喉嚨,臉頰憋得泛起一層紅。
金棕色的眼睛和深褐色的瞳孔直直地撞在一起,氣氛一下安靜得連雪花落在窗戶上都是一陣驚濤駭浪。
比爾愣了一秒,然後很快反應過來,笑容戲谑燦爛:“看起來上次魁地奇比賽上,咱們學院和斯萊特林的一掃帚之仇可以一筆勾銷了。值得慶祝!”奧羅拉配合又欣慰地笑了,沃克斯躺在地上幾乎背過氣去,連跟他理論的力氣都沒有。
貝芙莉迅速站起來,圍巾遮住她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看不清神色的眸子,聲音清甜冰涼:“我提醒過你了,叫你讓開。”沃克斯緩了一會兒,爬起來疼得直抽氣:“得了吧,我真要讓開,撞在這石頭欄杆上的人就是你了。嘶——!”
“你沒事吧?”奧羅拉看了看還扶着腰一臉龇牙咧嘴的沃克斯,有點好笑地問道。
他哼哼着擺擺手,回答:“沒事……我沒事……”“看來你還是要多練一下,這樣将來才能在你心愛的女生面前有機會英雄救美還能談笑風生。”奧羅拉拍拍他的肩膀,鼓勵性地說道,“還好這次是貝芙莉,表現不佳也沒事,對吧?”
沃克斯瞪了她一眼。
“走吧。”
“我們試過了,隻要你集中精神很努力地想着你想要的東西,然後三次經過這面牆。”比爾摸了摸面前平整古老的淡黃色石頭,退開幾步,“那個房間就會出現。”
奧羅拉和貝芙莉對視了一眼,跟在兩隻小獅子身後,心裡默念着“我需要一個能夠熬制魔藥的地方”來回走了三次。
漸漸的,牆壁開始起了變化,一些樣式古老複雜的花紋開始從牆面上纏繞生長起來,逐漸形成了一扇門的形狀。岩黃色一層一層地從門上褪去,花紋和門的輪廓朝裡凹陷進去,最後向面前的人打開。
裡面很暗,隻有盡頭有一簇橘紅色的閃耀火光,頭頂是各種波紋型的石雕,灰蒙蒙的冷色調光線從長方形的彩色玻璃窗外墜落進來,薄膜似地鋪在地面上。
“這裡就是有求必應屋?”奧羅拉最後一個走進去,身後的大門随即關上了,光線更暗。
“對!在這裡熬制魔藥的話,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的。”比爾說着,手裡突然憑空出現了一些常見的魔藥材料,“看,你想要什麼的時候,這裡都會有。”
奧羅拉驚訝地看着他手裡的各種材料,問:“還有這樣的好事?可是這個房間是誰建造的呢?”“聽說有求必應屋是以前四個創始人還在的時候,是屬于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房間。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屋子,然後被戈德裡克用魔法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沃克斯回答。
“就像他們拉文克勞的休息室以前也是羅伊娜·拉文克勞住的房間一樣,裡面全是書,甚至好多連圖書館都沒有。”比爾補充。
“這樣啊。”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你們學院的什麼地方,是以前學院創始人的房間?應該都有吧?”
奧羅拉想了一會兒,還真沒聽說過赫爾加以前的房間在哪裡,于是搖了搖頭說沒有。貝芙莉也一樣,不過她有另外的說法:“我隻聽說過薩拉查·斯萊特林曾經留下過一個房間在學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以前住的。”
密室。奧羅拉本能地想到。
“不過即使有,可能現在也找不到了。”貝芙莉說着,坐下來開始将熬制魔藥要用的坩埚和其他東西拿出來。奧羅拉坐在她旁邊,追問到:“為什麼?”
貝芙莉一邊将火焰點燃一邊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難道沒發現,我們學校雖然有四個創始人,但是真正有足夠手稿和資料流傳下來的隻有兩個嗎?我看過羅伊娜·拉文克勞的書,好像是霍格沃茨剛建立起來後沒幾年,地下室發生了一場大火,那時候把薩拉查·斯萊特林和赫爾加·赫奇帕奇的手稿全都燒掉了,所以現在幾乎找不到他們的書。”
“一場火?”沃克斯皺眉,“不可能吧,他們可是當時最偉大的四個巫師,一場火就能燒掉他們的房間和手稿?而且你們兩個學院的宿舍在地下室的兩個極端啊,能同時毀掉他們兩個房間的火基本就是把整個地下室都燒了,居然中途沒人管?”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戈德裡克·格蘭芬多在他自己的傳記裡也是這樣說的。”貝芙莉搖搖頭,看起來她應該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奧羅拉回想了一下,确信薩拉查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件事,接着又問:“那失火原因呢?這總得知道吧?”
貝芙莉沉默了一會兒,又搖頭:“誰都沒寫過原因,就是寫了一個‘意外’和‘失火’,也沒寫為什麼失火了沒人管。”
濃重的陰影盤踞在有求必應屋裡,奧羅拉看着房間壁爐裡燃燒的火焰,突然覺得那朵光芒對于驅散這裡的灰霾實在一點幫助都沒有。
它們矗立在那裡,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