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德大師的話讓聞渝心裡一沉。
她知道小魚是特殊的,隻是沒想到小魚的這份特殊讓它這麼快就被上面注意到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如果早知道定德大師背後是上頭的眼睛,她就不會帶小魚去太光寺。
至少,在她有所準備之前,她不會讓上頭的眼睛發現小魚。
在聞渝思索這些的時候,定德大師一邊看着她的神色一邊繼續說着:“祖成慶身邊那隻老鼠精已經死了。”
“什麼老鼠精?”聞渝挑眉。
在定德大師開口提起這事兒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裡面還有小魚的事情。
也是,那場車禍她毫發無傷,本來就是小魚在保護她。
不過,她并不知道小魚還解決了背後作亂的老鼠精。
等定德大師把老鼠精的死因經過一說,聞渝勾了勾唇角,心道,這是找上門報仇去了。
下一瞬,她唇邊笑意一滞,所以,晚上在她睡着以後,小魚出去了找了老鼠精,還把太光寺的貓帶了回來,那她……
她伸手摸了摸下颌角的紅印,又碰了碰還紅腫着的耳垂,磨了磨牙尖。
現在她要确定了,聞家老宅壓根就不鬧蚊子,難怪嫂子給她用的藥膏一點沒用,她下颌角那一塊抹了藥沒見好,一晚上過去反倒更嚴重了。
定德大師見她臉上突然浮現出幾分氣惱,心裡一動,連忙追問:“聞總可是想起什麼了?”
“小魚是我侄女從h市海邊帶回來的。”聞渝緩緩擡眼看過去,沒将心思洩漏分毫,“除此之外的我也不清楚。”
頓了一下,她反問:“那老鼠精來了s市這麼久,害了不少人,要是小魚不出手,你們是打算放任它作亂到什麼時候?”
她語氣平靜,像隻是提出一個尋常的疑問。
定德大師卻聽的有些老臉發紅,他低了頭,念了句佛号,又忍不住歎氣:“這件事情上确實是我們失職。”
他也沒有過多去解釋什麼,也明白了聞渝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老鼠精原先在祖成慶老家一座深山裡修煉,機緣巧合之下占據了祖成慶的祖墳,吃了不少祖家的香火,後來故意在祖成慶面前現身,領着他作威作福,甚至想在s市一展拳腳。
最後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如果魚沒有出手,等他們察覺了找過去,這老鼠精的下場也就這樣。
這老鼠精吸食人油燈,法門陰毒,說不定他們要為了對付這老鼠精還得經曆一番苦戰。
說來說去,魚還替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想到這裡,定德大師要是還不明白聞渝的意思,他這幾十年也是白活了。
知道聞渝的态度,他索性坦然:“聞總倒是不必擔心我們會對它做些什麼,以它的手段,從發現它以來,一直在擔心的人就是我們。”
聞渝輕挑眉,倒是沒想到那條饞魚還挺厲害。
驚訝之餘,她又有點隐秘的小驕傲。
兩人聊過以後才知道,不管是如今看來和魚關系非同一般的聞渝還是熟悉妖怪的定德大師,他們對魚的身份和來曆都不清楚。
無從判斷。
仍需要去查證。
“要是查到什麼,還希望大師能告知我一聲。”聞渝直言。
如果是商業上的事情,她肯定不用去求人,可跟小魚有關的,她想查還真難找到門路,倒不如借官方之手了。
定德大師點頭:“這是自然,也希望聞總若是有什麼收獲也請及時知會我們一聲。”
眼下看來,他們不求和這條魚交好,隻求穩住對方。
在離開書房之前,聞渝問起了另外一件她關心的事情:“大師覺得,神話傳說裡的鲲是真實存在的嗎?”
定德大師也沒有多想,隻笑了笑,搖頭道:“我們也想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龍。”
正是未知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