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課間操時間，同學們整齊地站在操場上。
可往常熟悉的廣播音樂遲遲沒響，反而是一陣嘈雜的電流聲打破了平靜。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小聲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廣播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是從廢棄教學樓那邊傳來的。
“同學們，今天我要給大家揭露學校食堂那些讓人憤怒的真相！”這聲音在安靜的操場上空回蕩，就像一道響雷，瞬間讓整個操場安靜下來。
“學校食堂長期用劣質油，還有發黴發臭的肉做飯！”
廣播裡的聲音接着說，“你們以為平時肚子偶爾疼一下隻是偶然不舒服？其實都是食堂惡劣的衛生問題造成的！之前有同學食物中毒進了醫院，學校卻故意隐瞞。不久前，實習老師吃了食堂飯菜也食物中毒，被送去校醫室了！”
這話一出來，操場上一下子炸開了鍋。
同學們滿臉驚恐和憤怒，有的女生吓得捂住了嘴巴。
“怎麼會這樣？食堂怎麼能這麼做！”一個男生氣憤地大喊。
“對啊，我們每天吃的竟然是這種東西，太惡心了！”另一個同學附和着。
王副校長和食堂主管聽到廣播聲，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他們急忙從辦公樓往操場跑，想阻止廣播繼續播。
“這到底怎麼回事？快把廣播關掉！”王副校長一邊跑一邊氣急敗壞地吼着。
食堂主管也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王……王副校長，是……是有學生搗亂，上次就有學生在食堂拍照！”
王副校長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這事兒麻煩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些學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壞我好事！”
可廣播還在繼續揭露食堂問題，操場上同學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王副校長一邊朝廢棄樓廣播設備處跑，一邊對周圍老師大聲喊：“愣着幹嘛！趕緊去把廣播關了！”
教導主任也慌了，手忙腳亂地指揮幾個年輕老師去切斷廣播電源。
那幾個年輕老師神色慌張，一路小跑沖向廢棄教學樓廣播站。
其中一個老師手哆哆嗦嗦的，操作設備時好幾次都沒按準按鈕。
負責學校後勤管理的張老師也緊張得不行，雙手緊緊握拳，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眼神裡全是擔憂，他知道一旦食堂問題被證實，自己這個後勤負責人也脫不了幹系。
折騰了好一會兒，廣播聲終于停了。
王副校長喘着粗氣，站在教學樓廣播站旁，陰沉着臉看着操場上的學生們。
操場上，同學們還在叽叽喳喳議論紛紛。
李宜萊站在自己班級隊伍裡，看着周圍同學驚恐憤怒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太容易察覺的邪笑。
沈程程也在隊伍裡，眼神冷靜，看着同學們激動的樣子，心裡既為食堂惡行被揭露感到暢快，又覺得這事兒在學校肯定會鬧得很大，不好平息。
她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裡帶着對王副校長和食堂主管的挑釁。
在食堂勤工儉學的劉若裳，安靜地看着操場上的同學們。
其實她早就知道食堂有問題，可一直敢怒不敢言。
今天聽到廣播裡的揭露，她既震驚又覺得大快人心。
一些同學想起劉若裳在食堂勤工儉學，就圍過來問她。
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女生着急地問：“劉若裳，廣播裡說的都是真的嗎？咱們食堂真用劣質油和發黴的肉做飯啊？”
劉若裳看着她擔憂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我在食堂幫忙，确實看到過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肉有時候顔色看着就不對，油的味道也怪怪的……他們好像說……處理掉了……”
女生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樣子。
一個男生皺着眉頭問：“那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們天天在食堂吃，得吃了多少不幹淨的東西！”
劉若裳低下頭，委屈地說：“我……他說那些肉都處理掉了。我……也不太清楚……”
另一個胖胖的同學氣憤地說：“太過分了！學校怎麼能讓這樣的食堂存在。若裳，你别怕，現在事情都鬧開了，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王副校長拿着擴音器，強裝鎮定地走到操場中間，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同學們！剛才廣播裡的内容都是沒根據的謠言！這是個别學生故意擾亂學校秩序，學校一定會徹查，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請同學們先回教室上課，别受這些不實言論影響。”
同學們聽了，不但沒走，反而議論聲更大了。
“我們不信！”
“必須給個合理的解釋！”各種抗議聲此起彼伏。
李宜萊站出來，大聲說：“王副校長，您說這是謠言，那您敢不敢讓我們去食堂檢查？敢不敢公開食堂的食材采購渠道和衛生标準？”
同學們紛紛響應：“對，要檢查食堂！”
“給我們個說法！”王副校長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盯着李宜萊：“個别就别在這兒蠱惑人心了！學校的事自然有學校處理，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沈程程也站出來，毫不畏懼地說：“王副校長，您要是沒做虧心事，為什麼不敢讓我們檢查？難道真像廣播裡說的，您和食堂主管一起隐瞞真相，不管我們學生的健康？”
王副校長被問得啞口無言，心裡又氣又急，可一時又想不出辦法應對。現在同學們情緒這麼激動，處理不好，事情可能會進一步失控。
在王副校長左右為難的時候，教導主任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王副校長，先穩住學生情緒，别讓事情鬧大，不然傳到教育局，對咱們都不好。”
王副校長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說：“同學們，學校理解大家的擔心，但調查是嚴肅的事，需要專業人員和流程。這樣吧，學校一周内邀請權威的第三方檢測機構來全面檢查食堂，結果一定向大家公開。現在，請同學們務必回教室，不然就是違反校規校紀！”
王副校長話音剛落，操場上又炸開了鍋。
“一周？太久了吧，誰知道這一周他們會不會銷毀證據！”一個高個子男生皺着眉頭，大聲表達不滿。
周圍不少同學紛紛點頭。“對呀，我們憑什麼相信學校會公正處理？說不定就是想拖到大家忘了這事兒！”一個短發女生也激動地說，眼神裡透着對學校的不信任。
人群中又有人喊：“權威的第三方檢測機構？誰知道是不是和學校串通好的！”這話一出，更多同學附和，抗議聲更激烈了。
李宜萊又站出來，提高音量說：“王副校長，一周時間太長了，食堂問題已經嚴重影響我們健康，不能再等。而且，為了保證調查公正，我們希望有學生代表參與整個調查過程。”
“對，我們要派代表參與！”同學們齊聲高呼，聲音響徹操場。
王副校長臉色更難看了，他沒想到同學們這麼不買賬，心裡暗暗生氣，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他咬咬牙說：“學生代表參與調查不符合規定，學校既然承諾請權威機構，就一定會給大家公正結果。你們别被别有用心的人誤導了。”
沈程程看着王副校長虛僞的樣子，心裡一陣厭惡，毫不退縮地回應：“王副校長，同學們隻是想親眼見證調查公正，這不過分。學校要是真沒問題，幹嘛怕學生代表參與？”
王副校長被怼得臉色泛白，剛想反駁，一直沒說話的沈翊翊突然站了出來。
她聲音有點顫抖，但很堅定：“王副校長，我……我能作證，食堂真有問題，我就是吃了食堂的飯才進的醫院。”
沈翊翊的話像顆炸彈，再次讓操場上炸開了鍋。
同學們的目光都看向她，低聲議論着：“她就是那天在食堂嘔吐，口吐白沫的高一女生？”
“都口吐白沫了？那肯定是食堂飯有問題啊！”
“我之前吃了炒豆角，拉肚子了，還以為是着涼了呢。”
“有一次我吃炒香腸，感覺喉嚨癢癢的，還以為要感冒了。”
……
王副校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沒想到食物中毒的學生會在這時候站出來。
他惡狠狠地盯着沈翊翊，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同學，你别胡說八道！你這是污蔑學校，要承擔責任的！”王副校長威脅道。
沈翊翊深吸一口氣說：“我沒胡說，我說的是事實。我有病曆單為證。”
沈翊翊的勇敢讓更多同學站出來，紛紛表示支持她，願意為揭露食堂問題出力。
“我相信她！”
“一定要徹查食堂！”同學們的呼聲越來越高。
王副校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既然同學們這麼堅持，那學校同意讓學生代表參與調查，但隻有一天時間準備，明天就開始檢查。而且學生代表人數不能超過三人，必須由學校和學生共同商議決定。”
同學們聽後，拍出了激烈的掌聲。
交頭接耳讨論着選哪三個人。
沈程程站出來說：“同學們，這三位代表責任重大，得公正、勇敢又細心。”
“我提議，高一劉若裳同學、高二理科班李宜萊同學，高三我沈程程來當代表，為大家争取公正結果。要是大家有更合适的人選，也可以提出來。”
王副校長想着，幾個女生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立馬點頭同意：“那就這樣定了，明天一早，第三方檢測機構就到食堂，三位學生代表準時參加。希望大家配合調查，别節外生枝。”
劉若裳聽到自己名字，微微愣住了。
她在食堂勤工儉學是為了給妹妹掙醫藥費。
上次沈翊翊找她，想讓她在食堂當内應，她為了不丢勤工儉學的機會，和沈翊翊鬧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