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人推開,林鳴鶴擡眸——竟然是赤鈴來了。
赤鈴有些疑惑地看向林鳴鶴,又看了看宋安之,半晌,遲疑才開口道:“父王,我有些怕黑,睡不着。”
聞言,林鳴鶴愣了半晌,才放柔聲音:“赤鈴乖,父王今晚和這位公子有要事相談,你去讓你宮裡的侍女陪你吧。”
見林鳴鶴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赤鈴癟了癟嘴,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可突然,宋安之擡起了頭,那雙凹陷的眼睛看向了赤鈴。
與那雙眼睛對視的時候,赤鈴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懼,雙腿竟然有些發軟。
看清赤鈴臉的那一瞬間,宋安之如一潭死水的目光突然泛起了一陣光亮,他猛地抓住林鳴鶴的手腕,聲音萬分激動:“我知道你們振月國的秘術,你是不是想複活公主!?”
林鳴鶴臉色一白:“你胡說什麼!”
随後,他匆忙叫來侍衛将公主帶走,當殿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殿内的氣氛又變得尴尬萬分,林鳴鶴知道宋安之一直在看自己,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萬分寂靜下,林鳴鶴甚至覺得兩人的呼吸聲都刺耳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宋安之又開口了:“複活公主除了一個容器外,還需要公主的血脈,柳家的那三個孩子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把那三個孩子交給你。”
聽了宋安之的話,林鳴鶴猛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盯着宋安之:“你養了那三個孩子那麼久,竟然願意把他們給我,用來活祭?”
“那你呢,你養了那個小姑娘這麼久,還不是決定把她當做容器。”宋安之嘲諷地笑了笑。
“當做容器又不是活祭……她還活着……”林鳴鶴還想開口争辯些什麼,隻是自己也沒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歎了口氣。
如果赤鈴真的被當做容器的話,那麼她自己的意識會完全消散,整個人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隻有以趙素凝的血脈活祭後,才會恢複意識——當然,恢複的是趙素凝的意識。而赤鈴,就不複存在了。
宋安之看出了林鳴鶴的心虛,道:“沒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現在隻需要你說,答應我還是不答應。”
“我還不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林鳴鶴歎了口氣。
宋安之冷笑一聲:“我要你幫我殺掉樊林。”
聽到“樊林”二字的一瞬間,林鳴鶴面上閃過一絲愕然:“你要做什麼,樊林不是剛登基的皇上嗎?”
“你别問這麼多,你就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你放心,要是我失敗了,我會把一切罪過都攬到我自己的身上,保證把你擇得幹幹淨淨。”宋安之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這對你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思慮半晌,林鳴鶴還是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你。隻是我要做些什麼?”
“如果我有需要的話,我會答應你的。隻是,你先把這個東西給那個小姑娘服下。”話罷,他取出一枚藥丸,遞給林鳴鶴。
林鳴鶴接過,對着燈光端詳了半晌,皺着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要是想複活公主,這個是必須的。”宋安之回道。
聽宋安之這樣說,林鳴鶴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麼,沉默片刻後,他道:“你怎麼這麼确定我養着赤鈴就是為了當做容器?”
宋安之輕笑一聲:“你别忘了,我以前是暗影署的人。”
林鳴鶴手一頓,心想,該好好訓練一批暗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