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準備得十分妥當,整個胡府上下裝點一新,一片紅色讓胡軒眼睛都有些痛。
“林鳴鶴什麼時候會到?”胡軒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煩躁地問。
樊林看着胡府下人忙忙碌碌的模樣,思索了片刻,回道:“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到了。我會安排他住在京城的客棧裡。”
“人家好歹是貴客,你給他安排進客棧是不是有點不妥啊?”聽到樊林的回答,胡軒問道。
“那不會,我挑的那個客棧是皇家辦的,專門用來接待身份顯赫的人。而且,安排到客棧的話,更容易暗影署的人看着。”樊林道。
“暗影署”三字一出,胡軒沉吟半晌,提出了一個問題:“林鳴鶴他肯定也會攜帶暗衛來,你說,他的暗衛會不會和暗影署的人撞上?會不會尴尬啊。”
這個略顯弱智的問題把樊林問住了,他扭頭看了會兒胡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思考這個,他們尴尬不尴尬的是他們的事,而且都當暗衛了,尴尬的事情肯定多了去了,說不定還看見過他們主子上廁所呢。”
“哦。”胡軒回道。
半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擡眸看了一眼樊林,幽幽道:“那暗影署的人是不是看過你……?”
“閉嘴!”樊林罵罵咧咧。
第二日,客棧那邊傳來了林鳴鶴抵達的消息,樊林幾人思慮半晌,決定讓林鳴鶴前往皇宮赴宴。
宴席擺在明春殿,參加宴席的除樊林、胡軒、林鳴鶴外,還有王玄逸、秦申生和鄧歆。
席上鄧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王玄逸掃他一眼,便知鄧歆是因為林鳴鶴想起了宋安之,又因為宋安之想起了沈行,卻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鄧歆的肩膀。
鄧歆明白王玄逸是在安慰自己,輕歎了一口氣,強撐出一副笑容,笑意盈盈地同林鳴鶴應付着。
“赤鈴生性頑劣,隻怕以後會給丞相帶來些麻煩,還請丞相多多擔待,若是有實在過分的地方,還請丞相看在我的一點薄面,勿要太過責怪。”林鳴鶴客氣地說着。
他說的話倒是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王玄逸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正當她疑惑時,卻突然感覺秦申生用手肘搗了她一下,她擡眸,疑惑地看着秦申生。
秦申生手上執着酒盞,朝王玄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林鳴鶴。
王玄逸正想秦申生又在搞什麼時,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卻見林鳴鶴眼神冰冷地看着樊林和胡軒,雖然嘴上說着略顯卑微的客套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像是看着仇人似的,感覺下一秒就要把兩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樊林看上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林鳴鶴的異樣,但是胡軒卻好像有些坐不住,他也一面說着“哪裡哪裡,您是我的老丈人”一面用好像要把對方掐死的目光看着林鳴鶴。
王玄逸額上滑下一滴汗,若不是他們還坐在這,隻怕胡軒和林鳴鶴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不過,他們倒也沒資格責備林鳴鶴的戒備,畢竟他們之前就商量過,如果有必要,是會除掉林鳴鶴的。至于林鳴鶴死後的振月國該如何處置,樊林隻是說了一句振月國總有别的能人在,似乎并不打算吞并。
這樣說來,林鳴鶴要是還能笑嘻嘻地跟幾人一起喝酒吃菜,那未免太過沒心沒肺了。
“說起來,若沒有振月國的幫助,我父皇可能就并不能夠成功登上皇位了。”幾番尴尬的寒暄後,樊林話鋒一轉,将話題引到前朝滅亡之事上來。
果不其然,一聽到樊林的話,林鳴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微妙變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哪裡,我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了一把罷了,若不是先帝勇猛,振月國就算是想幫助他,也沒處使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