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軒毫不領情,他甩開樊林的手,指着門,大聲道:“賀長卿現在還在屋内,門也打不開,要不是那個鈴铛,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嗎?”
“我沒閑工夫跟你吵。”樊林見胡軒激動成這樣,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安撫不下來的,便拽過赤鈴,跑到王玄逸和秦申生面前,問發生了什麼事,待王玄逸粗略地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樊林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屋内已經沒了賀長卿的聲響,胡軒思慮半晌,伸出手,解下玉佩,不由分說地塞入王玄逸手中,沉聲道:“這塊玉一定保護好。”
随後,他拔出劍,秦申生看出了胡軒想要做什麼,匆忙上前攔住胡軒,可眼前寒光一閃,胡軒拔出劍,劍刃直指秦申生胸膛,秦申生一怔,被胡軒逼退。
胡軒的聲音在發抖:“秦王殿下,對不住了,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這些事發生。”
樊林皺了皺眉——如今的胡軒明顯急到有些發瘋了,簡直是在四處亂咬。
秦申生看向樊林,樊林歎了口氣,示意秦申生給胡軒讓路。無奈,秦申生側身,胡軒低聲道了句多謝,随後,用力撞向門。
他知道賀長卿的功力已經無力支撐封住門的法術了。
隻聽一聲巨響,胡軒顧不得疼痛,擡眼搜尋着賀長卿的蹤迹,終于在角落發現了那個蜷縮着的身影。
賀長卿受了極重的傷,鮮血已将他的白衣染紅,他恍惚間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睜眼,果然,眼前依稀可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心一沉,掙紮着起身。
胡軒上前,想要扶起賀長卿,剛上前一步,卻發現賀長卿對自己舉起了劍。
“快跑!!”賀長卿聲音沙啞無比,可是拿着劍的手卻在發抖。
當胡軒終于聽清楚賀長卿的這句話時,他才意識到賀長卿擡劍不是為了逼退自己,而是因為明弈還在。
他過于擔心賀長卿,竟未意識到明弈的接近。
當胡軒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明弈猛地朝他撲來,哪怕胡軒反應極快,匕首依然劃破了胡軒的脖子,若他不躲,那匕首已然貫穿了他的咽喉。
胡軒顧不得後怕,匆忙轉身想要反擊,但明弈的力氣出奇的大,他根本招架不了,隻能慌亂地躲避着。
屋内空間并不大,片刻後,胡軒已經被明弈逼退到牆邊,退無可退,胡軒已經有些招架不了了,可明弈還依然朝胡軒撲來.
當胡軒心底一涼,覺得即将殒命于此之時,明弈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樊林目光一暗,将明弈往後一拽,随後用力将其摁到牆邊,一手将明弈的頭抵在牆上,一手控制住他的手腕,咔嚓一聲,匕首應聲落地。
見明弈被控制住,秦申生和王玄逸匆忙上前,同樊林一起摁住他。
明弈漸漸地不掙紮了,他眸中的血紅漸漸散去,無力地撲倒在地。
見他恢複正常,樊林松了口氣,匆忙看向胡軒。
胡軒顧不得處理脖子上的傷口,摟着氣若遊絲的賀長卿,卻不知如何是好。
賀長卿強撐着睜眼,看向胡軒腰間,發現那枚玉佩不見了,皺了皺眉:“……玉佩呢?”
聞言,胡軒一愣,看向王玄逸,王玄逸急忙把玉佩遞給胡軒。
胡軒接過玉佩,目光略微松動,良久,歎了一口氣,将玉佩塞入賀長卿手中。
他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養好傷,就回青雨山吧。”
可賀長卿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地将那枚玉佩又系在了胡軒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