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賀長卿取回了從昱明公主身上拿到的那枚玉佩，交給了胡軒，胡軒皺着眉，把玉佩端詳了好一陣子，又拿出赤鈴給他的鈴铛，小心翼翼地将鈴铛放在玉佩中央的凹槽上。

隻稍稍一使力，鈴铛便與玉佩卡緊了。

見狀，賀長卿道：“鈴铛和玉佩當真是一對。”

胡軒颔首，卻未回應什麼，隻是将玉佩和鈴铛遞給賀長卿，賀長卿接過，卻發現有些熟悉，當他意識到是什麼時，猛地看向胡軒腰際。

那枚紅玉在陽光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亮，仔細看去，竟與自己手上的這枚玉佩有幾分相似。

“你當年是如何被救回來的？”胡軒問道。

賀長卿沉默半晌，道：“當年我被藏霜派叛徒所害，奄奄一息之際，一名雲遊四方的道長發現了我，他用盡了自己一身功力，将我的魂魄鎖進了這枚紅玉裡。将我救回本就是逆天改命，我好轉後，這位道長便駕鶴西去了。”

他皺着眉，努力回憶着，可無奈當時自己過于虛弱，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胡軒也知道賀長卿再也想不起多少，隻是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身份我還是會繼續幫你瞞着，但是……”

“沒必要繼續瞞着。”胡軒話未說完，賀長卿就出聲打斷。

聞言，胡軒擡眸。

“如果坦白這件事情對你們調查有利，就跟他們說吧。如今周齊故死了，說實在的，我也沒有瞞着的必要了。”賀長卿輕聲道。

胡軒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無妨，我會想個辦法跟皇上說的。”

見胡軒執意如此，賀長卿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正當兩人陷入沉默時，卻聽得“咔嚓”清脆一聲。

胡軒和賀長卿皆是一愣，賀長卿的目光落在掌心的玉佩上——

玉佩安然無恙，碎裂的是鈴铛。先前鈴铛完好時胡軒和賀長卿都沒有發現，碰得鈴铛清脆作響的并不是玉石之類，而是一小塊骨頭。

見到骨頭時，賀長卿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看向胡軒：“我知道怎麼救回柳明弈了。”

話罷，他便轉身快步離去。胡軒望着賀長卿的身影，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賀長卿到達秦王府時，依然是王玄逸和秦申生兩人在照看着明弈，他顧不得解釋太多，拿了藥碾來，将那塊骨頭碾成粉末狀。

碾時賀長卿不由得覺得奇怪——研磨得竟然及其輕松，并未使多少力氣，骨頭就被磨成了粉末。

他把粉末撒入湯藥裡，喂明弈服下。

待明弈服下後，王玄逸才開口問道：“賀公子，你喂給我哥的是什麼東西啊？”

賀長卿擦去額邊的汗：“昱明公主的骨頭。”

聞言，秦申生和王玄逸均是一愣——昱明公主的骨頭？

見兩人如此不解，賀長卿繼續道：“你們還記得那天晚上昱明公主的怪異樣子吧？其實昱明公主早就死了，那時出現的昱明公主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振月國有一秘術，可使人起死回生，但實際上那隻是通過一些手段控制已經死去的人的屍體而已。這塊骨頭是從公主給胡軒的鈴铛裡取出來的，我估摸着這個鈴铛就是秘術中的能夠操縱屍體的東西。”

“但是昱明公主如今已被安葬，這鈴铛又如何能操縱得了她？”聽了賀長卿的話，秦申生隻覺得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