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貼近,樊林怒視着他們,但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一人伸出手,樊林厭惡地閉上了眼别過頭去,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而後兩聲弓箭飛馳的聲音,醉酒的兩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箭矢奪去了性命。
樊林睜開眼,看向門口,一個高挑的身影立在門外。
是樊雙雲。
樊雙雲進屋,拔劍,斬斷鐐铐,扶着樊林站穩,他沒有閑心再去問樊林有的沒的,幫樊林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就握着樊林的手腕把他拽出了木屋。
屋外,有一名侍衛騎着馬等候,樊雙雲吩咐道:“你在這裡仔細保護好父皇,本王還有要事要辦,記住,除了胡軒外,誰都不能相信!”
話罷,翻身上馬,揚起鞭,迅速離開了。
瑚繡握着匕首,心怦怦直跳,雖然說在她臨走時為了不讓胡軒擔心,表現得很冷靜,實際上她心裡還是很沒底,畢竟是她隻身一人前往敵軍軍營,甚至是“嫁給”陳砂,論誰都會害怕。
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花轎已經停了很久了,迎親的人也沒有動靜,瑚繡的心也不安起來,她掀開花轎的簾子,轎外依然是冰天雪地,她放下簾子,心底還是很擔心,等了一會兒,還是朝駕車的人問道:“我們不走了嗎?”
沒有回應。
瑚繡滿腹疑惑,又試探着問了一句,忽而狂風大作,駕車的人竟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瑚繡吓了一跳,仔細一看,駕車那人臉竟然已經成了紫色,七竅流血,顯然已經死去了。
瑚繡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人,又望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會兒風極大,吹得她紅衣翻飛,她皺了皺眉,這會兒明顯不可能去趕路,要走也隻能等到風稍微小些了。想着,她回到花轎上,縮在一角,皺着眉思考對策。
正當瑚繡出神之際,花轎的門簾被掀開,瑚繡一驚,猛地擡頭看向來人。
是樊雙雲。
樊雙雲肩上落滿白雪,微微喘着氣,白霧随着他的呼吸而氤氲,他透過那一片白霧,注視着愣在角落的瑚繡。
瑚繡看向樊雙雲眼底,他眸中倒映着她那似火的嫁衣,她注意到樊雙雲的目光有些松動。
不知過了多久,樊雙雲才輕聲喚了一聲“瑚繡”。
這是他第一次喚瑚繡的名字,先前,他喚過她梅嫔娘娘,喚過她母妃,可是從未喚過她“瑚繡”,哪怕是在最動情的時刻,他都沒有喊過她的名字。
他一直都想的是父皇賜予瑚繡的身份,從未仔仔細細想過她真正的名字。
樊雙雲擋在花轎門口,為瑚繡阻隔着花轎外的風雪。
瑚繡回過神來,她的目光放棄了糾纏樊雙雲的目光,而移到其他地方,瑚繡此刻才發現樊雙雲的頰邊有着些許血迹。
樊雙雲朝瑚繡伸出了手,瑚繡不再猶豫,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雙手相握那一瞬間,瑚繡才知道樊雙雲的手是如此的粗糙,長年累月的練武讓他的手布滿了繭,握緊之時,一股鈍痛感由瑚繡的指尖傳向心口。
她被樊雙雲拉下花轎,樊雙雲從馬背上扯過一件外袍,為她披上,當瑚繡披好外袍那一瞬,樊雙雲突然将她攔腰抱起,瑚繡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抱上了馬背,随後樊雙雲翻身上馬,坐在瑚繡身後,當他握住缰繩那瞬間,瑚繡忽然意識到了這樣看起來,她像是被樊雙雲攬在了懷裡。
瑚繡回眸本想說些什麼,可是擡眸,卻看見樊雙雲面容嚴肅,似乎并沒有注意這樣的姿勢有何不妥。
馬兒飛馳在雪地裡,颠簸得讓瑚繡有些頭暈,正當她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時候,樊雙雲卻突然騰出一隻手來,把她往自己懷裡拽了一把。
樊雙雲皺眉道:
“别亂動。”
瑚繡聽見了樊雙雲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但是同時,她也看見樊雙雲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