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挑釁。
胡軒暴怒,把那封信撕了個粉碎,聽到異樣,瑚繡和賀長卿都匆忙趕到胡軒身邊,賀長卿蹲下身去拾起碎片,仔細拼合,讀了幾句後便知道胡軒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了。比起胡軒的暴怒,瑚繡倒是十分冷靜,她收起嫁衣,道:
“沒什麼,陳砂就隻是想羞辱我們而已。我們還不如大大方方收着,既然他想看我們羞憤難當的樣子,我們偏不讓他看着。”
胡軒冷笑着:“陳砂現在自然是得意。”
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賀長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胡軒知道賀長卿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如今這個局勢,再安慰也解不了胡軒心頭之氣,他隻是閉上眼深吸幾口氣,稍微平複些許,睜開眼,看向瑚繡:“你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啟程,我去安排一下其他事情。”
瑚繡點了點頭,又問:“我到時候怎麼去陳砂那邊?”
“明天陳砂會派人來接你。”胡軒回道。
第二日天明之時,胡軒站在瑚繡帳篷門口,問道:“你收拾好了嗎?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瑚繡應了一聲,在瑚繡掀開簾子的那一瞬間胡軒愣了——瑚繡嫁衣似火,雖然隻是略施粉黛,但依然讓胡軒有一瞬間的失神。
“怎麼了?”瑚繡問。
“呃……沒什麼,你穿這一套挺好看的。”胡軒有些尴尬地咳了一聲,他知道這句話說得不像樣子:這是陳砂給瑚繡的“嫁衣”啊。
話罷,胡軒和瑚繡進了帳篷,胡軒遞給瑚繡一把匕首,瑚繡不解地看向胡軒,胡軒道:
“你要記住,一旦情況有變,就用這把匕首保命。按理說你離開了我們軍營後,接觸到的都會是叛軍,不要給他們留任何情分,一旦他們威脅到了你的生命,不要心軟,更不要手軟。”
瑚繡低低嗯了一聲,而後,胡軒就和瑚繡詭異地沉默起來,帳篷裡很安靜,他們甚至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半晌,胡軒輕聲道:“抱歉,最後還是讓你去了最危險的地方。”
聞言,瑚繡一愣,旋而笑道:“道什麼歉啊真的是,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胡軒一怔。
“穿越之前,我們不都姓胡嗎?一家人啊。”瑚繡講了個不好笑的笑話,但胡軒和瑚繡都笑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軍營外傳來一陣喧鬧,胡軒心下一冷,知道是陳砂那邊的人來接瑚繡了。
他起身,拾起紅蓋頭,和瑚繡并肩走着,他把瑚繡送到馬車邊,瑚繡看着胡軒,輕聲道了一句再見,胡軒默了默,為瑚繡蓋上蓋頭。瑚繡要上馬車時,突然轉身,擁抱了一下胡軒——亦或是胡繡轉身擁抱了一下胡萱。
胡軒被她抱愣了,回過神來時,瑚繡已經上了馬車,她掀起簾子,撩開蓋頭,沖胡軒笑了。
“保重!”瑚繡笑道。
胡軒聽見瑚繡的聲音,他喉頭一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