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散步路過他家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他做了什麼事情，于是氣不過，就提劍闖了進去。”柳晚照淡淡回道。

話罷，三人詭異地沉默起來。

半晌，鄧歆回過神來，仔細打量着柳晚照。柳晚照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她說殺了那個人的時候的語氣，平靜得像是說殺了一條魚似的。鄧歆總覺得自己看不透柳晚照，先前隻是覺得她體貼入微，隻是在沈行的事面前顯露鋒芒，如今想來，自己還是把柳晚照想得太簡單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行才問道："你當時是對那個人很生氣，還是對其他的什麼很生氣？"

柳晚照輕笑了一聲，沒回答，隻是笑道："隻有那一個人是我憑我自己的意願殺的，殺的其他人都是沈公子的指示。"

不知怎麼的，鄧歆突然想，或許柳晚照跟暗影署的人一樣，都是殺人機器。

見氣氛又冷了下來，柳晚照忙道："你們餓不餓，我熬了粥，這會兒喝了正好暖暖身子。"

沈行點點頭，柳晚照便起身去盛粥了，待柳晚照離開，鄧歆想起柳晚照當時給他講的故事，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問道："你沒有料到晚照姑娘會去殺了那人嗎？"

沈行搖搖頭："我知道她想讓那個人死，但是沒有想到她會親自動手。當年我臨走時決定去幫柳晚照殺了他，沒想到進了門就發現那人已經沒了氣。"

"後來那個人的屍體被村裡人發現了嗎？"鄧歆追問。

"沒有。"沈行搖了搖頭，"我幫柳晚照處理了。我從未讓她處理過屍體。"

鄧歆半開玩笑："你還挺憐香惜玉。"

沒想到沈行看他一眼，道："她太聰明，學任何東西都學得很快，我不得不防着她。"

柳晚照死心塌地，但沈行是有所保留的。

鄧歆歎了一口氣："你疑心太重了。"

"我疑心不重的話，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沈行不置可否。

突然，沈行話鋒一轉，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其實恢複得很快？"

鄧歆愣住了：的确，雖然自己昏迷三天，但是現在自己已經可以坐起來，甚至可以由沈行扶着行走，這個恢複速度其實是很快的。在被沈行帶走之前，鄧歆也注意到自己無論是感冒或者是不小心被割到，痊愈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他以為隻是自己的身體好，但是沈行現在的語氣很嚴肅，讓鄧歆覺得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傳聞中歸褐族人受傷後恢複的速度非常人能比……鄧歆，你有沒有想過，你才是歸褐族人？"沈行看着鄧歆的眼睛。

鄧歆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有沒有可能你才是沈家的孩子？"沈行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目光讓鄧歆甚至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