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沒有回應。
看樣子是真睡着了。
胡軒歎了口氣,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内心平靜下來。
伴着旌旗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聲音,胡軒還是睡着了。
收到紫灣捷報後王玄逸興奮異常,他心底對于鄧歆傳來的那封信的疑慮已經徹底打消,他看着尉洺竹在地圖上做的标記,不由得驚歎尉洺竹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規劃作戰路線都是一把好手。短短三日之内,尉洺竹已經把作戰線路規劃好了,雖然王玄逸也有點擔心時間過于倉促,尉洺竹可能沒有很好地考慮到各種情況,但是看着尉洺竹胸有成竹的樣子,王玄逸也受到了鼓舞,放下心來。
此刻,尉洺竹正捏着一封信仔細地看着,日光灑在信上,信上的字迹從背後看也看得清楚。王玄逸瞧了一陣,總覺得偷看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這短短三行字,尉洺竹已經出神地看了許久了,總不至于這封信這麼晦澀難懂,尉洺竹得需要一字一字挨個翻譯才能看懂吧?
見時間慢慢過去,尉洺竹依然看着那封信,王玄逸終于忍不住出言詢問:“尉将軍,是何人傳來的信啊,你讀了這麼久。”
尉洺竹被突然出聲的王玄逸吓了一跳,渾身一抖,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尉洺竹幹咳一聲,道:“沒什麼,隻是湘兒給我回的信罷了,她寫的信……有些長。”
“原來如此。”王玄逸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暗自腹诽,什麼信有些長,總共不過三行字。
尉洺竹收好信,走到王玄逸身邊,開始和王玄逸商量起行軍計劃,他指着自己做的标記,挨個和王玄逸解釋,王玄逸其實什麼也不懂,隻知道尉洺竹的方法基本都是好的,隻能點頭稱妙。尉洺竹見王玄逸如此,以為是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不由得笑了,用力拍了拍王玄逸的肩膀:“看來你和我心有靈犀啊。”
王玄逸感覺自己肩膀都要被尉洺竹拍碎了,害怕自己被尉洺竹拍死在這裡,王玄逸匆忙挪了挪身子。
所幸尉洺竹并沒有在意王玄逸的微小動作,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圖上,歎了口氣,指着磨子山那一處,道:“我隻是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陳砂會選擇在磨子山再來一仗。磨子山這個地方四通八達,攻山容易守山難,如果在這裡與我們交戰,毫無疑問對他們是很不利的,他為什麼會把大量人馬駐紮在那裡?”
王玄逸仔細看了看地圖,的确,總共有五條路通向磨子山,如果樊林調動兵力,從五個方向包圍進攻,那麼陳砂的軍隊是很難招架的。可是這條消息是鄧歆提供給樊林的,并且他也說過,這是沈行給陳砂的規劃内容,應該不會有錯。
尉洺竹沉思了一會兒,道:“如果真如鄧歆所說,那麼隻要磨子山一戰我們勝利,陳砂就會注定失敗……不管這條消息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打起精神認真規劃磨子山的這一戰,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好,如果是假的,我們也要有能力應對突發情況。”
王玄逸點了點頭。
尉洺竹看向王玄逸:“煩請你幫我把我剛剛的疑慮寫信傳給皇上那邊吧,這件事情疏忽不得。”
樊林展開王玄逸的來信,仔細閱讀着。看完後,他把信交給唐黎,唐黎看了一陣,道:“的确,如果陳砂真在那裡分配了大量兵力,那隻能說明他的規劃并不完備。”
“但我們也不能完全不相信鄧歆的話,畢竟紫灣一戰,如果沒有他給我們傳信,我們不一定能這麼快就打勝仗。”胡軒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唐黎點了點頭,道:“照目前的形式來看,距離我們到達磨子山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這段時間加緊操練,并且和尉洺竹他們那邊溝通好,制定好一個方案,萬一有詐,該如何應對。”
胡軒和樊林都對唐黎的話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