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告辭了。王兄,二弟奉勸你還是小心點收起你的心思,我都瞧得出來了。”輕飄飄地抛下一句話後,樊尋雲就離開了。
沒想到自己把樊尋雲喊過來,自己卻落下了個把柄在他手上。
樊雙雲心亂如麻。
他望向門外,冬日裡,寒梅開得正好,在一片雪白之間顯得那麼耀眼。
樊雙雲突然沒來由的十分煩躁,他跌坐回榻上,躺了下去,用手臂遮住視線,緩緩閉上眼睛,他長歎一口氣,可是無濟于事,心依然怦怦直跳。
也罷,就算真給樊尋雲猜中了又怎樣?瑚繡又沒有也不可能動這個心思,隻要他自己把控住度就行。
樊雙雲睜眼,望向殿門口——也不知道梅香苑此刻如何了。
樊雙雲起身,整理好衣衫,朝梅香苑走去。
此刻梅香苑内,江淮正好給程漁診完脈,應該是進宮那日受了驚吓,程漁時常夜半驚醒。
“程漁沒事吧?”瑚繡和鶴湘有些擔憂。
“沒有大礙,我再給她開些安神的方子就行。”江淮回道。
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聲音,瑚繡憑借着腳步聲知道了來人是誰,她目光投向案上,那裡盛着一碟桂花糕。
自從那日逗了樊雙雲後,梅香苑就常備一碟桂花糕,似乎是一直等待着樊雙雲的到來。
樊雙雲快步走進殿内,中規中矩地行了一禮。
“見過梅嫔娘娘。”
聽到他有些生疏的稱呼,瑚繡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殿下來了。”
他們之間很久都沒有這麼陌生了。
樊雙雲起身,望向瑚繡,瑚繡注意到他的眼神糾纏着不明的情緒,卻又猛地恢複平靜。
“怎麼了?”瑚繡問。
“沒什麼。”樊雙雲搖了搖頭,坐在案邊,瑚繡很自然地給他遞上一塊桂花糕,他猶豫片刻,還是接過,咬下一口。
江淮感覺到氣氛有一絲微妙,心想或許是樊雙雲和樊尋雲鬧矛盾了,也沒有多在意。
瑚繡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漁和鶴湘身上,江淮整理好藥箱,正打算告辭時,卻被樊雙雲叫住了:
“江公子,本王想知道……當年藏霜派,賀長卿和周齊故掌門的事情。他倆的淵源,江公子應該很清楚吧?”
江淮回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樊雙雲。
樊雙雲直視着江淮眼睛:“賀長卿已經被父皇準許随軍而行,此人父皇他們不得不防,而本王隻是想知道賀長卿先前經曆的事情,江公子難不成連這點故事都不願意告訴我麼?”
“望太子殿下恕罪,在下隻是一名郎中罷了,哪裡知道藏霜派的事情。”江淮笑着回道。
但是樊雙雲根本不買賬,他停頓片刻,笑道:
“天底下有什麼事情瞞得過江公子您啊?”
江淮的目光刹那間轉冷。
樊雙雲眸底笑意漸漸消散。
僵持半晌,江淮又恢複成那個溫柔郎中的模樣——
“既然太子執意要聽,在下也隻是略知一二,将就着聽吧。”
雖臉上帶着笑意,但江淮的眼底冰涼得看不出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