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歆瞥一眼莫名其妙的胡軒,和他快步跟上。
将要進門時,賀長卿突然停下腳步,回身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兩人。
胡軒迎着賀長卿的目光,也回望着他。
漫天大雪,寒風呼嘯,賀長卿的衣衫飄揚,胡軒感覺賀長卿一身仙氣,尤其是那雙眼睛。
賀長卿目光停到鄧歆手腕上,略微一怔,沉吟半晌,道:
“随在下來吧。”
胡軒和鄧歆就跟着賀長卿進入了屋内。
胡軒看着賀長卿的背影,總覺得他的氣場非同常人能比,那種感覺不似帝王一怒時的壓迫感十足,而是清冷疏離如清風朗月,不容人接近。
屋内陳設很素雅,賀長卿取出兩個小巧的白瓷瓶,分别遞給鄧歆和胡軒:
“喝。”
胡軒有些懷疑地看着賀長卿:“為什麼?”
賀長卿道:“保命。”
胡軒有些遲疑,但是看見鄧歆喝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吞下,期間,賀長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兩人身上,半晌,見兩人無異才微微點頭。
賀長卿看了鄧歆半晌,轉身翻開一本書,看了片刻,又合上,道:
“這是異族之毒。”
胡軒疑惑地皺了皺眉。
賀長卿擡眼望向鄧歆:“若我沒看錯,鄧公子,也中了異族之毒?”
鄧歆一愣:“大夫說隻是今日心浮氣躁,并無大礙。”
“哦?什麼大夫,這種話也說得出口?”賀長卿語帶微微的諷刺之意。
“是京城的一位,叫做秦申生的。對了,他還問我是不是歸褐族人。”鄧歆回道。
聽到“秦申生”三字,賀長卿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這位秦大夫看來醫術不精。不過你這毒中得蹊跷,能否讓我看看你戴的那串珊瑚?”
“啊,好。”鄧歆急忙把珊瑚手串摘下來,遞給賀長卿,賀長卿端詳了一陣,沉吟半晌:“這毒并不是什麼厲害的毒,我為你開點藥就行。”
“珊瑚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隻是覺得稀奇,這可是歸褐族的珍品,全天下也就不過兩串。”賀長卿回過神來,“還有一句話,不管怎麼樣,要小心歸褐族人,那都是一群……瘋子。”
鄧歆愣住了。
胡軒想起沈行,沈行他母親是歸褐族人。
賀長卿擡眸,看向胡軒:“胡公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在下。”
“你之前給我看過病。”
“你十二歲那年,在下和師父為你診治,在下留下來一句話,胡公子可還記得?”
“什麼?”
“獨坐莫憑欄。”賀長卿開口,語氣冰冷。
胡軒的目光與賀長卿相撞,賀長卿眼底不見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