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提起過,隻是說那人似乎和西域的勢力有勾結,他想借助這個人直接把勢力連根拔起,所以還留着他。”瑚繡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她是不想把鄧歆和沈行的事情透露給樊雙雲的,說實話,雖然樊雙雲有時候的确顯得幼稚,但是他的城府擺在那裡,瑚繡不得不防。正喝着茶,突然感覺這茶有些苦,“這茶怎麼一天比一天苦。”
聽到瑚繡說茶苦,樊雙雲皺眉,探過身去不由分說地奪過瑚繡手中的茶盞,垂首抿了一口,目光頓時一寒。
他把茶盞往桌上一放,沉聲問瑚繡:“這茶平日裡是誰煮的?”
“都是我自己泡的,怎麼了?”
“這裡面被人加了東西,有人盯上你了。你這些日子小心些,我立刻派人去查。”樊雙雲看起來有些煩躁,起身,一邊說着一邊朝宮外走去,留瑚繡一個人愣在榻上。
這孩子怎麼回事?
瑚繡的目光落在這杯茶上,總不至于有妃嫔嫉恨她得寵,想來害她吧?
兆麟殿内,樊雙雲和一個小厮交談着,語帶責怪但還算是平和:“日日送往梅香園的東西,我都吩咐過了讓你們先送到我這裡驗過了才拿過去,怎麼她喝的茶裡有了毒?”
“回殿下,您當時隻說了吃食,沒說過連茶葉都要驗啊。會不會是梅香園的小廚房出了問題?”
“不可能,那邊有采菱盯着。對了,去查查,那龍井是哪來的,速去速回。”
“是。”
小厮退下了。
樊雙雲坐在椅子上理着頭緒。說實話,宮内有嫌疑的其實就隻有樊尋雲一個,但是現在沒有證據,他肯定會矢口否認,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萬一父皇以為是自己幹的然後嫁禍給樊尋雲,那就解釋不清了。況且,這件事情看起來最像是樊尋雲會做的,要是樊尋雲抓着這一點,說是這麼有明顯的嫌疑他怎麼會幹,那可真就解釋不清楚了。
這小厮去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樊尋雲狡猾,自然不可能幹實名下毒的事情。
眼下最好的辦法是讓樊尋雲自己露出馬腳來。
樊雙雲有些疲憊了。
不出一會兒,小厮回來了,說查過了,那龍井是悅貴妃宮裡送去的。
果然,樊雙雲歎了口氣。那悅貴妃常年卧病在榻,性子最是柔和,又對父皇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幹下毒這種事。況且那毒藥要是取人性命的倒也罷了,可能是悅貴妃性情大變,想讓父皇失去心愛的女人來報複他,但是那毒藥又不是取人性命的,而是能讓女子不孕的。
想着,樊雙雲煩躁地閉眼,揉了揉眉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今天起,不管送到梅嫔那裡的是什麼東西,都給我驗過了再拿過去,哪怕是父皇的賞賜都給我好好驗。還有,通知采菱,往後不要讓梅嫔親自做什麼吃食,梅香園一切都由她看緊。”
“是,對了,奴才聽說關押起來的犯人姓沈。”
聽到“沈”字,樊雙雲手一頓,擡眸,冷聲問:“果真?”
“錯不了,而且似乎和鄧歆鄧大人是舊識。”
樊雙雲眸底一暗,颔首道:
“明日我要再去一趟沈府舊址,你幫我把身邊的事打理好。”
“但是皇上知道了,恐怕要怪罪下來。”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