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靖?好巧。”陳航關上門,跟着這個姑娘一起上了電梯,“陳哥,你來了我才想起來,你這老房子裡面是不是新住了人?”
“嗯哼,怎麼了?”小靖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見過他幾次…長的還挺帥的…”
陳航也笑了,“啊…這樣嗎,那可能要很抱歉了。”
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陳航開口:“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女孩頓了頓,“唉那好吧,那你記得有好看的推薦我幾個。”
“那肯定的。”陳航出了電梯和小靖告了别,準備開車回家睡一覺。
牧禹吃着手裡的冰淇淋,“大概就是這樣了。”
許路一臉“正義”的吐槽起來,“我說你這個朋友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你!太不是人了!”
“其實我一開始是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你知道他一開始對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确實也是這樣…”許路歎了口氣,“那你回南夏怎麼辦啊?”牧禹搖搖頭,“再看吧。”
他是真沒招了,隻能一等再等,或許可以等來陳航的消息或許也能等來陳航的絕情。
“晚上燈會你來嗎?”
“來啊,對了,你是不是有小狗了?晚上帶出來溜溜啊?”
“嗯,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呢。”
“我想想,叫…牧禹。”
牧禹本人擡起頭白了許路一眼,“叫許路才好吧?”
兩個人嘎嘎樂一頓後起身準備離開,“現在來我家給你看小狗?”
“好主意!”許路興沖沖的跟着牧禹往家走,“小時候我媽都不讓我養…哦對了牧禹,我交女朋友了。”
牧禹站住腳步,“你說什麼?”
“我…我交女…”牧禹揮了揮手,“滾。”
“别啊…關鍵是自己一個人…”
許路歪着頭看着牧禹,“你别生氣啊 你要是想脫單我給你介紹幾個啊?”
牧禹搖搖頭,“你不是知道我對女生不感興趣了嗎?”
“我說給你介紹幾個男的。”
……
牧禹,一腳給許路踹倒在地上的時候,你後悔了嗎。
後悔了,後悔怎麼沒早點踹死他。
“疼嗎?”
“疼啊…”
“疼就多了,不疼你就死了。”
許路無語的捂着肚子爬起來,“你太壞了牧禹。”
牧禹笑了笑,“你好壞哦~我好喜歡~”許路又幹巴巴湊過去夾着個嗓子惡心他。
“我靠滾啊你。”
許路笑着将牧禹推過去,“趕緊把狗栓出來。”
牧禹進家門的時候,牧平國和周湖靜都在房間裡睡覺,牧憶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他上了樓,等開門的時候就看着小狗搖着尾巴繞着牧禹轉圈。
牧憶轉過頭看着他,“去吧玩去吧。”
“哥,我帶它跟許路他們出去了。”
“好,玩得開心。”
牧禹給它套上牽引繩,“我去,邊牧啊,真帥哎。”
“去河堤吧,車少。”
“走走走!出發咯!”
許路把牽引繩在手腕上繞了兩圈,邊牧雪白的尾巴掃過牧禹的膝蓋。“你媽的,倒是管管這祖宗!”許路被狗拽得往前踉跄,運動鞋在河堤的石闆路上擦出刺啦一聲。
牧禹叼着煙笑,打火機在指間轉了個圈,邊牧突然轉身撲向他,前爪精準地拍在他大腿外側,手機震了第三回了。
“我操!”許路趁機把牽引繩甩過來,“還真是夠活潑,你自己遛。”牧禹接住繩子的瞬間,邊牧已經蹿出去追蝴蝶,把他拽得撞在梧桐樹上。後腰硌着樹皮的觸感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機在褲袋裡持續震動,牧禹摸出來時邊牧正把濕漉漉的鼻子拱進他掌心,屏幕亮起來的瞬間,備注為“季敏”的就打過來了電話,牧禹的手指懸在紅色挂斷鍵上,遲遲下不去手,算了吧
“發什麼呆呢?”許路撿了根樹枝往河裡扔,邊牧箭一般射出去,水花濺起三尺高。牧禹把煙按滅在樹皮上,“你怎麼這麼狗啊,把樹枝往河裡扔?”許路指了指咬着樹枝回來的小狗,“這河可淺,估計正中心才到我們小腿這。”
邊牧把樹枝放下的瞬間甩了甩毛,甩出來的水讓許路他們兩人四處逃竄。
“你大爺的許路!”
“我看這狗不如叫甩甩吧!”
“好主意!”
于是這狗就有了個名字:甩甩。
河對岸傳來收廢品的吆喝聲,三輪車鈴铛叮叮當當響成一片。許路突然拽住牧禹胳膊:“看那個穿黃馬甲的大爺,像不像高二那年宿管抓我們晚歸的那個?”牧禹猝不及防被拉了個趔趄,手機脫手砸在石闆路上。甩甩歡叫着沖回來,犬牙準确叼住正在滑動的手機。
“松口啊!二貨!”兩個大男人追着狗在河堤上狂奔。牧禹的運動鞋踩進剛澆過水的草裡面,泥點子濺到許路新買的牛仔褲上。等終于掰開狗嘴搶回手機,屏幕還亮着和陳航的對話框,最新消息是十三秒的語音條。
許路喘着粗氣湊過來:“我靠這狗成精了?”牧禹拇指懸在播放鍵上,“撤回來得及嗎?”
牧禹又長摁了一下語音條,“來不及了。”
河面泛起金紅色的漣漪,賣糖炒栗子的三輪車從堤下經過,鼓風機嗡嗡作響。許路捅他腰眼:“栗子吃不吃?”牧禹低頭看粘着狗口水的手機,正在輸入中的提示閃了三次又消失。甩甩把腦袋拱進他懷裡,許路已經跑下河堤,運動鞋帶在暮色裡一跳一跳的。
他點開那個語音條,隻聽見不斷的風聲和自己還有許路的咆哮,陳航沒有回複,或許是不知道怎麼回也可能是覺得莫名其妙的,他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擦了擦手機往甩甩腦袋上拍了一巴掌。